是安樂死吧。”
“唔。”
“也許假安樂死,其實不是真正的安樂死,可能比安樂死更痛苦吧。我
與福良專務董事是較親近的朋友,一聽說馬上就有所感應,立即進行了調查。
但是,我對誰都不說。死者家屬也不知道。那條訃告有意思吧?”
報上並排登了兩則訃告。開始的一則是福良的妻子與他的嗣子署名。
另一則是署公司的名。
“福良就是這個樣子。”木賀裝出粗脖子、寬胸脯、特別鼓起的大肚子讓
江口看,“你也小心點好呀。”
“我倒沒有這種顧慮。”
“不過,他們最後還是在半夜三更把福良這具大屍體,運到溫泉旅館了。”
是誰搬運的呢?當然肯定是用車子運走的,不過江口老人覺得這事相
當��恕�
“雖然這次事件,不為人所知就過去了,可是,這種事再發生,我想那
家恐怕也長不了。”木賀老人在殯儀館悄悄地說。
“可能吧。”江口老人應聲說。
今晚,這女人估計到江口已經知道福良老人的事,她似乎也不想隱瞞,
不過卻小心地警惕著。
“那姑娘真的不知道嗎?”江口老人對這女人又提出了令人討厭的問題。
“她當然不會知道。不過,看起來那老人臨死時有點痛苦,姑娘的脖子
到胸脯都有抓傷的痕跡。姑娘卻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她說了:真是
個討厭的老頭。”
“是個討厭的老頭嗎,即使是臨死前的痛苦也罷。”
“抓痕還不到傷的程度。充其量有些地方滲出點血,有點紅腫。。”
那女人似乎什麼都對江口說。這樣一來,江口反而無意再探問。那老
人恐怕也只不過是一個早晚會在某處猝死的人罷了。對他來說,也許這樣的
死是一種幸福的猝死。只是,像木賀所說把那麼一具大屍體搬運出門這件事,
刺激了江口的想象,他說:“耄耋之年的死總是醜陋的呀,唉,也許是接近
幸福的極樂淨土。。不不,那老人準是墜入魔界了。”
“……”
“那姑娘也是我認識的姑娘嗎?”
“這我不能說。”
“唔。”
“因為姑娘的脖子到胸脯都留下了搔痕,所以我讓她休息到搔痕全都消
去。。”
“請再給我一杯茶,嗓子乾得很。”
“好,我換換茶葉。”
“發生了這樣的事件,儘管在秘密中埋葬了,但這家的日子恐怕不會長
了,你不覺得嗎?”
“可能這樣嗎?”女人緩慢地說,頭也沒抬地在沏茶。
“先生,今晚幽靈可能會出現吶。”
“我還想與幽靈懇切地談談呢。”
“您想談什麼呢?”
“關於男性的可憐的老年問題唄。”
“剛才我是開玩笑吶。”
老人啜飲著香噴噴的煎茶。
“我知道是開玩笑。不過,我體內也有幽靈吶。你體內也有呀。”江口老
人伸出右手指了指女人。
“話又說回來,你怎麼知道老人死了呢?”江口問。
“我覺得彷彿有奇怪的呻吟聲,就上二樓來瞧了瞧。老人的脈搏呼吸都
已經停止了。”
“姑娘全然不知道吧。”老人又說。
“這點事,不至於讓姑娘驚醒過來。”
“這點事嗎?。。這就是說老人的屍體被運出去,她也不知道羅。”
“是的。”
“這麼說,姑娘是最厲害的羅。”
“沒有什麼厲害的嘛,先生請別說這些不必要的話,快到鄰室去吧。難
道您曾認為熟睡的姑娘是最厲害的嗎?”
“姑娘的青春,對老人來說,也許是最厲害的啊。”
“瞧您都說些什麼呀。。”女人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把通往鄰室的衫
木門略微開啟,“姑娘已經熟睡等著您吶,請吧。。給您鑰匙。”說著從腰帶
間把鑰匙掏出來交給了江口。
“對,對了,我說晚了,今夜是兩個姑娘。”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