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得當,大同總兵的位置難道不是馬大人的,或許還能封爵得賞呢,這裡你最知兵事,儘管說就是了!”
翁文達開口說道,算是給彼此個臺階下,這馬棟居然要向外推,如今這個時節,總要有個擔責任的,總不能他們幾個文臣來擔。
也不知道這馬棟到底是傻還是聰明,那邊隨便一句話,馬棟就開口說話了,他清清嗓子說道:
“既然要我說,各位大人就不要見怪了,如今草原上這般局面,咱們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派出兵馬引發誤會,讓韃虜那邊有了進兵的藉口,那可就是天災大禍了,為今之計,就要是要邊塞各關口各堡子嚴加戒備,讓各軍嚴陣以待,做好準備。”
話是套話,可也職能這樣做了,其餘三人卻不甘心只得到這個答案,大同巡梅文進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俺答部雖然異動,可畢竟沒有開戰,要是放任馬賊橫行,咱們這邊恐怕交待不過去?”
坐在那裡的馬棟神色變幻,遲疑了下還是站起,抱拳肅聲說道:
“話說到這般,有些事就要攤開講了,大同兵馬到底是什麼模樣,各位心中都應該有計較,太平這麼多年,除了孫大英去年發了瘋打了個勝仗,其餘那還有多少敢出去打的,莫說是出去打,就算韃子來攻,又有幾個能堅守的?”
眾人無言,馬棟又是開口說道:
“眼下清冊上十三萬兵卒,實際上能有九萬就謝天謝地了,這九萬兵中各家的親兵家丁又能有多少人,恐怕湊不起三千人,到時候能出去打的就是這三千人,其他的人連種地的農戶都不如,現在的問題不是清剿馬賊,而是能不能守得住,幾位大人若信本將的話,本將就說一句,眼下守都守不住,韃虜越靠越近,只要攻打邊牆,立刻會全盤崩潰,到時候,一切都完了。”
副將馬棟說完,總督翁文達和巡撫梅文進都是到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都是黑下來,倒是監軍太監徐文在那裡有些迷惑的模樣。
翁文達如今也就知道陽和衛那邊的兵馬,或者連那邊的兵卒戰力都不知道,大同巡撫梅文進自然眼睛也看不到大同城外。
何況兩人都是文臣,按照兵書上談談,謀劃下軍務之道還罷了,兵卒強弱與否他們怎麼會看的明白,還不是下面軍將說什麼就是什麼。
聽馬棟說的如此嚴重,想想外面韃虜兵馬活動頻繁,若真是破邊破口,打進了山西,按照從前的規矩,武將不過是降職,他們可要作為擔責的人被拿出來問罪了。
但他們不知兵,監軍徐文卻也是整日在軍中,內廷出來的宦官和文官們不同,文官們入仕靠的是四書五經,八股文章,而宦官想要出來辦差,除了後臺之外,還要有辦差的能耐,要知道做實事。
大同鎮的戰力如何,徐文卻比總督和巡撫清楚的很,的確是羸弱不堪,但守應該還能守的,而且太平這麼多年,從孫大英和馬棟,歷任總兵官還算是用心,各處都有點能戰的兵馬,加上馬棟手裡有些馬家的家兵家將,能湊出八千人所有能戰的隊伍。
韃虜那邊也不是人人能戰,但能有兩萬餘的精騎,而且又都佔了有馬的便宜,但韃虜過來攻打,也不可能傾巢而出,也要留下鎮守歸化城和防備其他部落,這麼盤算起來,韃虜那邊過來,大同這邊也不是全無防守之力,還是能打一下,最起碼可以保住要地不失。
可馬棟居然說的這般悽慘,徐文在那裡琢磨再三,覺得馬棟這也是萬全的說法,要真是大包大攬,拍胸脯說話,萬一敗了也沒有辦法交待,現在把情況說的悽慘些,總比到時候局面真悽慘起來好,總歸和個人沒什麼干礙。
總督和巡撫二人對視幾眼,都是沒什麼主意,想想身敗名裂,被逮治下獄的前景,更是心灰氣喪,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位大人,本將有個打算,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正在這為難尷尬的時候,馬棟卻又是開口,監軍徐文索性不說話了,那兩人卻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聲說道:
“馬大人請講,馬大人請講。”
“眼下欽差王大人正在太原府城,已經有旨意讓他督辦剿滅馬賊一事,既然邊塞有警,不如事急從權,咱們一邊向京師報急,一邊請王大人拿個主意如何,這樣也不必咱們為這等事擔責……”
“馬大人這個打算穩妥,按照陛下的性子,看到大同報急後,搞不好也會讓王通來負責防虜之事,也罷,咱們聯名上奏吧!!”
……
商議好了,眾人聯署用印,快馬送往京師,馬棟在官署中還是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