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這個判斷之後,自然要在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傳遞出去,不過人偷偷摸摸的到了城門處,卻發現大軍進城,城門緊閉。
儘管錦衣衛要求每家都呆在家中,不得外出,不過這些眼線暗樁也都有點辦法,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大概能掌握。
每個人都對錦衣衛能這麼快能控制局勢感覺到驚訝,不過對王通結局的判斷卻沒什麼改變。
城門開啟,各家的訊息也都快馬傳遞到了京師。
……
天津衛城的清軍廳是河間府派駐在這邊負責民事的機構,高同知向上彙報就是向河間府。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船頭香和什麼三陽教扯上干係的官員,他的訊息送到河間府之後,河間府還要層層上報,這可就比其他各處的訊息晚了幾天。
……
“錦衣衛千戶王通殘暴不仁,苛待百姓,激起民變,理應嚴懲……”
“天津衛城乃京師及北地三鎮漕糧轉運之地,王通無能莽撞,擅起動盪……”
“陛下登基已有六年,聖君在上,賢相輔佐,天下太平,然天津衛城卻有大亂,此王通之過錯……”
“擅增稅賦,搜刮民財。良民被逼,行無奈之舉,過錯在官而不在民,王通在天津衛城倒行逆施,造起大難,理應重罪懲處……”
“陛下治理天下,在理而不在利,與民爭利,沿河抽取稅賦,借整飭海疆盤剝良善百姓,終激起這等變亂,王通小人,大罪難赦,陛下求利之心亦有過錯,當自省自查……”
這在各方的預料之中,天津衛百姓圍攻錦衣衛官署的訊息傳進京師之後,立刻就是軒然大波。
言官紛紛上疏參劾,就算沒有官身計程車子也是寫文抨擊,酒肆瓦舍,唱曲的,說書的。各個把這個當成最時新的段子來唱,鬧騰的精彩異常。
朝中幾位大佬自然要比這言官們知道訊息更早,不過他們都沒什麼行動,等京師的輿論成型,拿主意的人定了基調之後,再行舉動。
京師上疏,天津衛兵備道、監糧各有奏疏,透過通政司將奏摺遞到了司禮監,這些程式走完,等於是正式的流程完畢。
天子可以留中不發,但朝臣們已經可以拿這個說事了。
……
“混帳!!一群混帳!!”
內閣首輔張居正的府中,一向是穩如山嶽的張居正正在大發脾氣,手中的摺子都被他丟了出去。
天津變亂的訊息傳來,張居正的長隨遊七立刻把這訊息遞了上去,遊七別看是張居正的下人,可侍郎這等級的官員見了他還要笑呵呵的拱手,客氣的叫聲“七兄”,也是手面通天的人物,他知道自家老爺和京師中的大佬們對這王通沒什麼好感,此次亂子,大家正好借勢發力。
萬萬沒想到張居正看了這文報之後居然這般的憤怒,遊七本來還想等著湊趣得個彩頭,此時則是垂手低頭,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張居正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平靜下來,突然又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
“遊七,去叫劉守有來,叫刑部的周思安來!!”
周思安是刑部尚書。劉守有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遊七也是糊塗,心想這等時候更應該叫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來才是。
不過也不敢多話,匆忙跑了出去傳話。
雖說是同殿為臣,一個是六部的尚書,一個是錦衣親軍的都指揮使,身份貴重的大人物,首輔張居正召喚,卻好像是呼喝家奴一般。
這兩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話傳到,急忙的在自己府上騎馬坐轎,匆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看到面色陰沉的張居正。
“天津衛那邊快馬傳來的訊息,你二人先看看,看完再說。”
遊七慌忙把那摺子遞過去,劉守有和周思安慌忙傳看起來,看了幾眼就大概知道了情況,彼此對視了眼,劉守有畢竟和張居正關係近些,小心翼翼開口說道:
“閣老,王通這也是多行不義……”
“老夫問你,天津衛此次民亂,你可曾參與其中?”
沒想到張居正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劉守有身子一顫,連忙辯解說道:
“閣老,屬下怎麼敢去做這種事,就是給屬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做,請閣老明察!”
張居正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些,冷聲吩咐說道:
“劉大人,周大人,天津衛此事,你們二人要追查到底,何人煽動,何人指使。因何緣由,要在十天內給老夫一個結果。”
看著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