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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的水師居然過來了……”
“飛魚這夥雜碎,居然扯帆要跑,大哥咱們怎麼辦?”
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人,屋中人一聽各個,各個破口大罵,沙大成手揉搓了幾下,澀聲說道:
“飛魚他們不過三十多條船,能鑽空子,咱們這麼多船,就算跑出去,恐怕也要折損大半……”
……
“發旗語,讓定海、鎮海和平海三艘船一字排開,與飛鹿號首尾相連,飛鹿號繼續向前!!”
胡安在舵樓上大聲的吆喝,舵手緊張的操控,水手們則在命令下在船上緊張忙碌,現在已經能看到岸邊停靠的大小船隻。
四艘炮艦把船舷和海岸線平行,緩緩的一字排開,王通等人也站在舵樓上,看胡安在這裡指揮,看著船差不多擺正了方位,船帆開始降下,胡安那邊又是大聲喊道:
“通知各船準備炮擊,發旗語讓麥遊擊準備接舷……”
甲板上有水手向船艙跑去,也有的人將甲板上的小炮掀開炮衣,開始裝填彈藥,王通頗為輕鬆的眺望著海岸線,笑著說道:
“若我在岸上,我就會把所有的人弄到岸上去……還真有傻子出海……”
“大人,怎麼處置!!”
“自然是打沉他,也給岸上的人知道下厲害。”
下海的船隻有七艘,是紅頭廣船的樣式,在岸邊那些船隻中也算大船了,都是五百料左右。海上有風,這幾艘廣船的船帆都是張滿,速度加快。
不過,這七艘廣船比起來自天津衛的艦隊,就實在是微不足道,聽到王通的命令之後,胡安又是下令佈置,飛鹿號又將帆升起,船身緩緩轉向,跟在後面的鎮海也是照做。
本來四艘炮艦恰好攔在海路上,這邊偏開,好像是閃開了縫隙讓那七艘船過去一樣,那幾艘船滿帆走的快,很快就來到了這邊,此時天津衛的四艘炮艦也差不多完成了方向的調整,兩邊差不多平行,距離也足夠近。
“開炮!!!”
舵樓上胡安大喊,甲板下大喊開火的聲音也是傳上來,王通熟門熟路的抓住了邊上的欄杆,悶雷似的聲音轟然大響,船身猛地一歪,硝煙瀰漫,四艘炮艦次第開火……
六百三十一
炮聲轟鳴之後,硝煙迅速的被海風吹散,王通等人也都穩住了身體,七艘廣船,有四艘被打斷了桅杆,船身上幾乎都開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有一艘船已經開始進水,船上的人驚慌失措的向海中跳。
蓋倫船的船舷高,火炮都是在船身兩側伸出,廣船的船舷也很高,這邊開炮,卻都是打在了廣船的船身上。
天津衛的水師艦船排成了一字陣型,衝出來這幾艘船卻不是一字陣型,有三艘船因為同伴的遮擋還能航行。
方才那種景象給每個人的震撼都是極大,平日裡大家撞船跳幫,誰見識過這般的火炮轟打,那真是天崩地裂一般的駭人,殘存的那幾艘船拼命的揚起風帆,操控船舵,能離多遠是多遠。
飛鹿號等四艘炮艦,炮擊之後艦船都被火炮後坐力推離原來的位置,倉促間想要調整卻有些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三艘船逃離,不過王通一干人並沒有什麼焦急神態,只是在那裡目送。
殘存的三艘船離開炮艦的範圍,斜刺裡卻突然間有幾艘廣船撞來,這幾艘廣船和他們的船隻差不多大小,船頭都有粗大木樁用作撞角。
雖說橫著撞來不是順風,但勝在突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方才的炮擊吸引,又是張滿了帆,調整航向已經不能。
“咣”的一聲大響,第一艘船上也有倒黴的水手,沒來得及躲避,被那撞角直接撞中,骨頭都是粉碎,直接從這頭撞到了那頭,掉進海中。
兩艘船一下子連在一起,好不容易穩下來,突然衝出的船上許多兵丁拿著武器冒出,將那撞角當做橋樑,吶喊著殺了過去。
又是炮擊,又是衝撞,那邊正是頭昏腦脹的時候,根本組織不起什麼抵抗,看著官兵打扮的人衝來,心下已經慌了。
幾個來得及拿出兵器的迎上去,兩三下就被人多勢眾的對方砍翻,其他的更沒什麼戰意,只顧著跪在那裡投降求饒。
倒是第三條船上有一名精壯漢子頗為能戰,拿著一杆朴刀在船上連砍了三個官兵,也有七八名海盜聚在他身旁,可這個抵抗剛剛形成,對面的船上推出一門鷹炮來,這鷹炮是番人叫法,炮彈一斤上下。
彈藥已經裝填好,兩船距離幾十步,直接瞄準了,點火發炮,海上有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