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萬曆皇帝左右看了看,都是親善親信的人,以往在武館中和他並不相好的看著都那麼親切,萬曆皇帝很少在宮中有這麼輕鬆自在的時候,看到李虎頭,他就止不住笑,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個直率陽光的少年,比起潞王來更像是萬曆皇帝的兄弟,看到坐在那裡的王通,萬曆皇帝突然感覺到很安心,很感慨。
若不是這個早熟的同齡人,他可能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也正是因為這個早熟的同齡人為他經營籌劃,他才能有這麼多控制在手中的力量,才可以度過一個個難關,萬曆皇帝臉上有明顯的笑意。
屋門的門板早就被拆卸下來用在頂院門上了,外面伺候的宦官和宮女看到萬曆皇帝臉上的笑意都是驚訝的咋舌。
他們在宮內當差,察言觀色都是好手,自然知道萬曆皇帝此時是發自內心的歡欣鼓舞,發自內心的真實笑容,萬曆皇帝來到鄭貴妃這邊的時候,是最顯露真心的時候,都是很沉靜,輕易不笑。
“王通,今日朝會,朕讓劉守有回家閉門思過,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空出來了,你覺得誰該坐這個位置?”
儘管有九邊總兵,儘管有京營和禁軍的各個顯赫位置,但對於天下人來說,武職的第一人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因為這個位置最親信天子,手握偵緝刺探天下的權力,最為煊赫。
聽到萬曆皇帝說起,屋中幾個人都是凝神細聽,王通沉吟了下,看了看萬曆皇帝的神色,開口說道:
“這等位置不是臣能妄言的,不過陛下問起,武清侯李偉本有錦衣衛指揮使的加銜,又是陛下的外公,這個位置卻是合適。”
王通言語中禮數十足,所提的人選也是中規中矩,萬曆皇帝笑著搖頭,擺手說道:
“外公年紀大了,就喜歡有銀子又清閒的差事,讓他去管錦衣衛,他才不願意呢,王通,你也是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加銜了,你來管怎麼樣!?”
屋中眾人譁然,王通也是一愣,連忙站起推辭說道:
“臣才疏學淺,恐無法擔當此任……”
“每年一百十二五萬兩的金花銀,給朕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又有昨晚的大功,還要什麼樣的才學,劉守有這樣的倒是懂得詩書,可一顆心卻沒有放在朕這邊,這樣的有才之人不如不用,不要推辭了,等明日上朝,就明旨擢升你為錦衣衛都指揮使,你們幾人還在那裡愣著作甚,見過王都堂。”
萬曆皇帝連連擺手,李虎頭和歷韜等人哪有不湊這個趣的道理,都是起身對王通躬身施禮道:
“下官見過都堂大人!!”
禮數不慎嚴謹,鬨笑著說出,王通卻前進一步跪下叩謝道:
“陛下天恩,臣粉身碎骨以報,叩謝陛下浩蕩天恩!!”
“起來,起來。”
萬曆皇帝笑著擺擺手,王通鄭重的見了起來,從職場上的經驗,越是這等立下大功的時候,越是要謹慎小心,如果被上面認為你居功自傲,認為你飛揚跋扈,上面心生猜忌,那恐怕就要大禍裡頭了。
儘管昨夜立下了大功,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萬曆皇帝也是真心,可王通卻知道,萬萬不能得意忘形。
看到王通舉止形態和往常一樣,萬曆皇帝心中覺得很舒服,昨夜這樣的大功,要是按照歷代的規矩,封個侯爺、國公什麼的,都不為過,但這樣的爵位萬曆皇帝可不敢保證太后那邊如何想,不敢保證朝臣們會不會反對。
正說話笑鬧間,外面一聲通報,鄒義卻匆匆走了進來,昨夜京師平亂,鄒義和呂萬才、李文遠共同謀劃指揮,平息亂局,也是大功在身,慈寧宮那邊已經將他提到了御馬監監督太監的位置上,可以說是一步翻身,一步登天。
鄒義和眾人都是熟悉,不是外人,萬曆皇帝準了,鄒義匆忙進來,進來後見了禮,四下點點頭招呼了,開口說道:
“萬歲爺,京營副將夏元成已經被下了詔獄,武清侯世子李文全方才得的任命,已經出城上任去了。”
京營按照常例,就是司禮監排在第三或第四位的太監,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還有勳貴武將共同領兵,李文全的身份也是合適,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哦?是舅舅過去,朕知道了。”
萬曆皇帝也沒什麼驚訝的,只是說知道了,鄒義又看了看兩邊,萬曆皇帝擺擺手開口說道:
“都是朕親信的臣子,有話說就是!”
鄒義遲疑了下,還是磕頭說:
“奴婢請萬歲爺只留王大人和李大人兩位。”
論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