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通唸完手中的紙條,身後的歷韜猶豫了下,開口問道:
“王大哥,京師那邊來的那麼快?”
不是公務時候,這些少年們稱呼王通為“王大哥”,這也是一種特殊,也是王通所表示的親近,王通搖搖頭笑著說道:
“來得不快,這都三月十六了,本以為三月初五就能來的。”
各部各監聯合查辦,就算連少年們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可看到王通臉上沒有絲毫擔心模樣,他們也不好多問。
那邊王通卻開了口。王通拿著手中馬鞭對海河兩遍兜了個圈子,笑著說道:
“現在這樣的繁華模樣,你們當初可曾想過嗎?”
少年們一起搖頭,孫鑫感嘆說道:
“當初搶佔河邊修炮臺的時候,我也跟著過來,當時不過是荒灘泥地,也就是那邊靠著大屯的地方才有條爛路,可看看現在,京師石馬巷比這裡看著富貴,可論起熱鬧,比這裡遠遠不如。”
“平地起城,放在以前怎麼敢想,聽我爹說,在宣府北邊修個磚堡,整整修了一年,到最後馬大帥砍了幾個人的腦袋,這才修完,可看看這邊……”
歷韜跟上的一句話卻讓王通一愣,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問道:
“馬大帥!?”
“宣府總兵官馬芳……”
王通啞然失笑,還真是沒想到馬芳,這是比戚繼光、俞大猷早一個時代的名將。民間有“勇不過馬芳”的俗語,馬芳這個名字卻是和自己那一世的記憶有某種巧合。
稍一感慨,王通隨即整理了情緒,開口說道:
“今日叫你們幾個來,是要把你們開革出軍營的。”
河邊踏春,煦日暖風,大家談笑正愉快的時候,沒想到王通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幾個人立刻呆愣在那裡,李虎頭隨即叫了出來:
“王大哥,我們幾個沒做錯什麼吧,軍法森嚴,我們沒有違犯分毫啊!”
看著孫鑫和歷韜也要開口,王通擺擺手阻住,笑著說道:
“聽我細說,你們看看這海河兩邊,都看到了什麼?”
少年們在馬上四顧,除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整齊的街道之外,更遠處看,還能看到海上的船隻,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麼別的。
“現在不過是剛開就這般局面,要是三月以後,海船大舉而來,還不知道又是如何的繁華模樣,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多少錢,多少貨物在此。真是金山銀海。”
王通描述的生動,可少年們卻依舊不明白這和他們被開革出軍營有什麼關係,滿臉的懵懂神色。
“財帛動人心,這麼多的財物堆在此處,可有什麼防備嗎?”
“王大哥,那不是有炮臺?”
“火炮難道能轉過來打,要是內部鬧了起來,或者有人從陸路打過來呢,說的再小些,要是有人在內部吵鬧打架行兇,難道炮臺這邊的人過去。”
說到這裡,大家卻都是隱約明白了些,表情不那麼惶急了,王通又是說道:
“現在上面都說虎威軍不合規制,這次來又要查辦,想要增兵是萬萬不能,可本地分守參將的兵馬不堪用,咱們自己這幾千人守著河邊城內以及炮臺已經有些不夠,所以要找個折衷的法子。”
王通帶馬朝著河邊走了幾步,繼續說道:
“三江商行做的這般大了,按照規矩也是需要護院和護衛,我會安排譚火過來領著,你們幾個做骨幹。建立一支保安軍出來。”
聽到是護院,少年們都有些無精打采,王通開口悠然說道:
“預備著先招兩千人,你們每個人都是營官。”
聽到這個,少年們頓時是興奮起來,現在營官這一級是王通這個架構中最高的職位,他們現在不過是百戶、總旗甚至還有人是小旗,驟然提到獨當一面的位置上,如何不興奮,更有人想,憑著天子對王大哥的信任。對李虎頭的親近,到時候這護院搞不好也成了正式的兵馬。
“在虎威軍,老大人和譚家幾個德高望重,用的都是老式練兵法子,你們也跟著學了不少,就把你們歷練到的,在虎威軍中學的,在虎威武館學的都用在這上面,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聲音提高,少年們也是肅然,齊聲回答道:
“明白了!!”
王通一扯韁繩,掉轉坐騎轉向,口中笑著說道:
“先心裡做個謀劃,到時候本官要一一考校,若是過不了關,這營官一樣是做不成的。”
少年們又是答應,心氣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