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衛城內城外的店鋪看完,你這邊去一次京師,和虎頭一起護送貨物,然後去和治安司那邊一起把京師內京營關外貨物的鋪子查一查。”
這邊交待,楊思塵拿著紙筆飛速的記錄,一切都要成文歸檔,這也是王通的規定,每天的日誌王通晚上都要過一遍。
孫大海剛出門,古自賓和張純德已經走了進來,兩人和王通初次遇上的時候都已經大不一樣,古自賓本就是富商出身,一直沒遇到什麼挫折。和王通在天津衛重逢之後,家業更加發達,加上背靠王通,天津衛地面上的人等閒都要敬重三分,這舉手投足間還帶些威嚴貴氣。
張純德從極為落魄的境地到如今天津衛商人中的大拿,時間不足一年,不過當初的寒酸窘迫現在也找不到了,完全是富態豪商的模樣。
不過他們二人也都知道自己如今這變化到底來自何人,更別說他們二人的生意中王通已經佔了大頭。
一進門少不得要磕頭見禮,王通坐在椅子上向他們身後看了眼,不見馬三標蹤影,禁不住心中笑罵了一聲,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們把精明強幹的人物各抽出一半來建立個新商行,銀錢本官來出,股份本官七,古自賓二,張純德一,要快,出了正月就要立起來,在海河邊上本官已經給你們留了鋪面。”
兩人又是磕頭下去,兩家在天津衛勉強也能稱得上是鉅商,鋪子裡那些掌櫃、帳房、夥計什麼的自然也是出了大力,一下子抽調出一半人來,生意還不知道要虧多少,不過古、張二人卻沒有別的話。
他們心中明白,不管王通要做什麼生意,給他們這二成、一成的股份絕對會比從前的生意賺錢,這不是求他們二人做事,而是給他們送錢。
“至於這份子分配,過幾日做個文書畫押蓋印,但莫要對外說,誰要問,就說你二人合夥。”
“聽王大人的安排,小的問一樁事,這商行叫什麼名字,這匾額掛牌年前就要做起來了。”
王通站起來走了幾步,轉身笑著說道:
“按說在這海邊,四海這名字不錯,不過用的爛了,取個對仗,就叫三江吧,三江商行,名次聽的也是氣派。”
古、張二人連忙應承下來,他們兩個在這裡沒有說話的資格,王通交待完畢,這二人就下去了。
不顧屋中有人,王通興奮的搓搓手,開口自言自語道:
“壟斷不了南貨、洋貨,那就把關外的貨全都壟斷下來……”
……
京師,紫禁城,御書房中,萬曆皇帝無精打采的看著內閣的票擬,帶著些埋怨說道:
“左右是張先生提的名單,馮大伴看過的,母后那邊也點過頭,司禮監直接批了就是,寡人看又有什麼用!?”
邊上的張誠微微搖頭,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通報道:
“萬歲爺,御馬監監督林書祿來了。”
三百三十九
聽到御馬監監督太監林書祿的名字。司禮監秉筆太監張誠眉頭皺了皺,這林書祿上竄下跳把宮內攪得的不安,來御書房幹什麼。
萬曆皇帝卻好像知道張誠的疑問一樣,轉頭說道:
“張伴伴,是朕叫他來的。”
聽到小皇帝這般說,張誠連忙平靜臉色,微微躬身,開口宣道:
“萬歲爺宣林書祿覲見!!”
外面趙金亮推開了門,林書祿快走幾步到了書案之前,跪下磕頭見禮,萬曆皇帝和氣的說道:
“林書祿辦差也是辛苦,起來說話就是。”
這邊謝恩站起,林書祿垂手站在那裡,萬曆皇帝也不抬頭,又拿起一份摺子隨手翻閱,開口說道:
“如今御馬監在清查這些年的衣甲兵器,營房修建是吧!?”
“回萬歲爺的話,年終清帳,御馬監軍需這邊的帳房查出幾處紕漏,損耗和庫存的實物對不上,奴婢這才安排人繼續清查。年終結帳,這個弄不明白也不好交待。”
“哦,你們御馬監這三十年人員、編制更迭的都是厲害,這其中不知道多少人經手,其中有些模糊處也難免。”
萬曆皇帝淡淡的回答說道,林書祿偷眼抬頭看了看皇帝,又看看在皇帝身後的張誠,恭謹回答說道:
“萬歲爺聖明,御馬監各司各營,有人趁著這更迭頻繁,鑽空子撈取好處,不知道多少內帑流失,壞了祖宗規矩,也壞了御馬監的戰力……”
“老林,你們辦差用心寡人是知道的,不過內廷的差事,除了用心,還要講個和氣不是?你進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