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差,大家都是官差,這動手前就要思量思量。
“攆下去,攆下去,咱家當的是皇差,難道還要讓這些雜碎番子來查!!”
這詢問讓楚兆仁更怒,在上面就大喊起來。
做鎮守太監的親兵平日裡就囂張跋扈習慣了,聽到主家這麼說話,各船的親兵家將又怎麼會客氣。他們可是拿足餉整日練出來的精銳。
本來船上收稅的稅吏和護衛船隻的兵丁就在爭吵,雙方針鋒相對,可這一動起手來,稅吏門卻不是對手了。
他們不是一些帳房學徒出身,就是天津錦衣衛從前的兵卒,沒什麼打架的本事,雙方一動,不少人直接從船上被推了下去,下餃子一般的噗通落水。
運河水倒是不深,而且他們都是乘坐小船靠過來的,一人落水,同伴連忙上來打撈,事情不會太大,無非青腫幾處,狼狽異常而已。
看到這些稅吏的狼狽模樣,在船頭陽臺觀看的楚太監和身旁幾個女子都是哈哈大笑,河上的船隻都紛紛側目。
“就你們這些魚蝦,也敢來打咱家的主意,真真不知道死活,開船,開船!!”
楚兆仁不屑的說了幾句,然後在陽臺上向著岸邊望去,這一看倒真是吃了一驚,和他上次離京上任時相比,這邊的確大不一樣了……“
……
那些稅吏靠了岸,幾個頭目碰頭一商量,一邊留下人收取其他人的稅,一邊派人騎馬去告訴在前面的張世強。
白日運河這邊的收稅照例是張世強這邊坐鎮,別看他現在只是個百戶,但已經不用事事親為,倒是百戶杭大橋沒這麼好的運氣,外面事事都要盯著,拿主意卻還要張世強來做主。
張世強正在那裡翻看賬簿,杭大橋外面快步走進來,進門直接說道:
“張兄,下游二里的地方咱們收稅的人被打了!”
一聽這話,張世強立刻從座位上站起,急切問道:
“咱們人怎麼樣?誰這麼大膽子!?”
“兒郎們捱了幾下,被打到了水裡,打人的說是新任御馬監提督太監……老張,這個咱們是不是……”
杭大橋有些吞吐,張世強卻斬釘截鐵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是不是,先關了閘,快馬去請大人!!”
三百九十九
所謂船閘說白了就是幾艘大船頭尾相連。平時停泊在預先挖好的河灣泊子裡,需要的時候劃出來,到了河中用鐵索扣上。
這東西自從設定以來,就從來沒用上過,但張世強這邊命令一下,船閘那邊立刻開始敲鑼,岸上的青壯差役們手忙腳亂的跳進船中,划槳撐篙,運河寬不到那裡去,不多時兩邊合攏,兩艘碰上的船彼此用大鐵鏈扣上,這就算關閘了。
看著關閘,前後的船隻自然無法動彈,天津衛這邊的威風已經做出去了,南來北往的船隻見到這個也只能是埋怨兩句,乖乖的把船靠岸停下,等著開閘。
後面的訊息很快就傳了過來,大家雖然乖乖的交錢繳稅,可不代表心裡沒有怨氣,沒人願意自家錢少,聽到後面有個大太監不光是沒繳稅。還把天津衛的稅官給打進河裡去了,各個心裡叫好,都等著看熱鬧。
天津衛這邊的稅卡不管官民,不管你有沒有功名,船上的貨物一概收錢,心中不滿的人多得很,更有那有功名官位的在那裡等著,要是你不收這位太監的銀子,憑什麼收我們的銀錢,要藉機鬧上一鬧。
通知王通的快馬已經啟程,張世強挎刀站在門口,一隊隊的差役稅吏跑過來,在他面前集合。
相對於對海河邊的重視,王通在運河邊除了收稅的隊伍之外,再沒什麼別的力量,差役稅吏除了能寫會算的幾十名學徒之外,其餘都是從前錦衣衛的本地兵卒,約莫三百餘人的樣子。
除了必備崗位上不能動的之外,張世強現在面前站著二百一十人,他身邊則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杭大橋。
看著張世強冷著臉在那裡,杭大橋忍不住又是低聲說道:
“張大哥,這事要慎重,別人倒也罷了,這可是新任的提督太監,咱們要是得罪的狠了,王大人那邊也不好做人不是?”
張世強轉頭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前次已經丟了那麼大的臉。不少人被抽了鞭子,罰了俸祿,這次如果再把這人放過去,我在大人手下還怎麼抬頭見人,你們還想保住這個差事嗎?”
這話說話,杭大橋臉色青白了一陣,咬咬牙卻先開口大喊道:
“各位弟兄,下游有個人不交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