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個眼色,要有話外面去說。
下體受傷,後面的休養和恢復都頗為的麻煩,老郎中少不得一一叮囑,末了遲疑著說道:“大人若是有門路,這孩子還是送到宮裡去吧,傷到了這樣的地步,下面那傷處很難好起來,不如請淨身的師傅去了根莖,對身子也好……作孽啊,要不是在皇城邊上住著,這麼大的孩子哪裡知道閹人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以後的安排了,王通安排孫大海去街上僱了一輛帶車廂的大車,拿著棉被裹著趙金亮上車回家。
等回到了自家的宅院,王通才發現臨走的時候沒有關門,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趙金亮,張世強走在前面開門,開啟門之後卻是愣了下,開口說道:“大人,這屋中好像是進來過人了……”
錦衣衛的宅院居然還有賊敢進來,王通一愣,這屋中可是有不少的要緊東西,連忙進去之後把小孩遞給張世強,不理會外面那些被翻弄的亂七八糟的箱籠,拿起燭火進了自己的臥房。
不過一根蠟燭的光明,可屋內卻金光閃閃,王通心中一凜,連忙放低燈火,卻看到地面上散落的金錠。
這不是藏在暗格裡的,移動燭火,果然看到那支在澳門得到的短火銃,暗格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金錠似乎沒少,短火銃這種稀罕東西也沒少,那本在聚義坊得來的厚厚冊子不見了!!
王通氣的怒吼一聲,狠狠的朝著床鋪踹了一腳,剛才心急,沒準有不少人盯著自家的宅院,別說門沒鎖,就是門鎖了恐怕都會有賊翻進來。
船漏偏遇打頭風,倒黴的事情真是碰到一起來了,屋外傳來了馬婆子絮絮叨叨的聲音,馬婆子對趙金亮本就心疼,鬧出了這等慘劇,也是傷心不已,主動要求過來照看,王通不想讓這等事再出來擾亂眾人心神。
只是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走出去說道:“像是進來貓狗,東西被搞得一團亂,可沒丟什麼,馬嬸,今晚你就陪著小亮在一起睡吧,也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只是這孩子可憐,死了爹孃,又遇到這麼作孽的事情……”
和馬寡婦這邊叮囑了幾句,王通帶著張世強和孫大海向著聚義坊那邊跑去,這幫人能進了自己家,聚義坊怎麼辦。
到了賭坊,兩個看守的錦衣衛正在那裡烤火取暖,笑著聊天,看見王透過來嚇了一跳,王通也不多話,直接奔著後面的廂房而去。
果然,廂房上面的封條已經被人破壞,那兩名錦衣衛連忙解釋,說下午一個人在原來是賭桌的地方打了會盹,一個人出去買了點吃食……
這前後院,幾個房子分隔開的賭場建築樣式,兩名錦衣衛也就是看住前門,真要有心人想要做什麼,根本防不勝防,王通也懶得責怪。
這一晚上,從張誠離開美味館之後,王通是處處受挫,心頭火直冒,卻也有個疑問,目前何金銀這件事的複雜,各種事件的發生,似乎遠遠超過了一件設局詐財逼人致死案子所能涉及到的。
王通悶頭走在路上,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火銃裝藥,隨身攜帶。
……
張誠作為皇帝的伴當,司禮監秉筆太監,的確是事務繁忙,一方面萬曆皇帝的各項細務他要關心操辦,這時候他像是個大宅的總管,另一方面,司禮監的各項政務也不能丟下,這時候他又是一名朝廷重臣。
司禮監批紅核准的房間中,目前只有張誠和幾個寫字的小宦官,小宦官們緊趕著遞送,張誠則是在燭火下仔細閱讀,不時的拿筆記錄一二。
夜愈發深了,眾人的動作不自覺都放輕了下來,外面打更的宦官隊伍剛過,在房門外有一名小宦官輕聲的通傳道:“二祖宗,鄒公公領來了。”
宮中的宦官之間,往往喜歡拜乾親,結兄弟,地位最高的幾個太監,司禮監的幾個,御馬監的幾個,下面當差的小宦官都是敬稱為“祖宗”。
不必說,這老祖宗就是馮保了,張誠現在是當仁不讓的內廷第二,卻有個二祖宗的叫法,張誠放下手中的摺子,抬眼說道:“領他進來,你們下去,留兩個人在屋外三丈左右看著,有人來,先大聲通報再說。”
小宦官恭謹的答應了,張誠晃動了幾下酸乏的身體,聽著鄒義在外面和領路的小宦官客套說話。
走進來的時候,鄒義的打扮卻比前些時候有變化,原來是一身緋袍,現在卻是個黑袍虎紋的裝束,而且衣袖和下襬都比正常的袍服要緊湊,一進來就恭恭敬敬的跪下,口裡低聲說道:“兒子給義父大人請安。”
張誠把手上的奏本隨意一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