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玩色子,我不知道小三會來,而且還帶了不該帶的人。我突然驚覺,臉色發青,心裡一陣抑鬱的痛。我本能地放開衛謹鳴,屁股朝外挪,坐得遠遠的,規規矩矩地抓起牙籤挑果盤裡的西瓜吃,用餘光時刻注意他的動靜。小三不放過交際的機會,把尹煥冬放在一旁,特地去敬酒,尹煥冬就坐我的對面,眼睛沒朝我這裡看過一眼。我也不敢過去和他打招呼,渾身都被嚇軟了,心裡壓力十分的大。衛謹鳴和張彼玩得盡興,很自然地把我摟在懷裡,在我的臉頰上輕吻,發出勝利的笑聲。我心想這下完蛋了。
尹煥冬喝了兩杯悶酒後有點不高興地離開。我心裡很不舒服,招藉口追了出去,看見尹煥冬正好進電梯,我緊忙從樓道下樓,在門口攔住了他,在他面前大口呼吸,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奇怪地問:“你有事嗎?”
“煥冬,我想和你解釋……我。”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不要誤會,大家不過是在玩。”
“我只是覺得空氣不好想出來透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的語調十分冷酷。我走過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心裡疼痛不堪,話到嘴邊又咽下。他甩開我的手,朝停車場走,我不忍心放棄,追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煥冬,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放不下你,放不下。”尹煥冬沒有一絲動容,淡淡地說:“你別這樣,免得被他看到。我不希望你們為了我吵架。”我搖頭說不,聲音歇斯底里。我去拉他:“你別那麼想,我還在等你!我等你!”希望他能好好地聽我申辯。他冷冷地看我的眼睛:“不可能了。”數秒鐘後,他越過我朝自己的車走去,開啟車門,鑽進車裡,對我不聞不問。
我頓在地上,感到心臟擁堵異常,渾身肌肉緊縮,意志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運動。尹煥冬把車開走了,百迪樂的保安看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蜷縮在地板上,狀態很怪異,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緊張地過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點點頭,艱難地說,我不舒服,麻煩你送我回到雅閣廳。保安用報話機叫來了兩個同事,把我扶回去。
衛謹鳴正在滿天下地找我,看見兩個保安扶我進來,十分地驚訝,把我抱在懷裡噓寒問暖,追問我剛才去哪裡了?我虛弱地說:“我在外面透氣,突然就覺得不舒服。”張彼在一旁笑,不說話,看著我在默默地抽菸。衛謹鳴擔心我的身體,決定提前離開。張彼遞給我一大杯紅酒,暗示道:“喝了它,先壓壓驚,把今晚一些事情給忘掉了,好好睡覺。”我毫不猶豫地接過酒,昂頭就喝。旁邊的衛謹鳴想制止,伸手來搶我手裡的酒杯,我不給,悶聲把酒喝淨。然後自己抓啤酒往杯子裡倒,衛謹鳴生氣了,把我手掖在懷裡,和張彼告辭,攙著我火速離開。
罪責狀書(1)
週一,到報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猶婆娘的辦公室報道,一來是打探她的態度是否如廖編所說的那樣,二來是來搞好上司關係,看來越級上報行不通,勢必要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並且還涉及到個人的人品作風問題。
我謙卑地敲敲門,猶婆娘一聲“進來”我便笑嘻嘻地溜進去,躬著腰,很真誠地先給猶婆娘問好,猶婆娘不大睬我,冷冰冰地收拾桌面的檔案,看樣子廖編沒有說錯,我把這頭母老虎給憋火了。按我平時對她的瞭解,我知道這種時候,我不能迴避,只能勇於面對,否則,這個固執認理的婆娘一定會火上澆油的。
我恭維地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說:“猶主任,聽說主編為我們改版的方案來找過你?”
“是啊,你看我不正要去找你嗎?”猶婆娘一邊整理手上的紙張,眼睛沒看我一眼,語中帶刺,看似對我的成見還不是一般的深。見狀,我急忙找藉口解釋:“猶主任,您可能誤會了,我也是著急,見您又忙,正巧那天在樓道遇見了主編,我就跟他說這事情了,他說那你就給我看看吧,我當時就很高興,立馬就把方案送了過去,你說領導要看方案我做下屬的能抗拒不尊麼?我也不好做人啊……”
猶婆娘對我的說辭將信將疑,繃著臉坐在椅子上不動。我有些洩氣了,與她對視,僵持著。半分鐘過後,猶婆娘熬不過我,拿腔拿調地說:“既然你直接透過主編,那麼你就與主編商量吧,他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執行,總之,這事不歸我管,我也不會參合。”她這話把責任推卸得真乾淨,我心裡在冷笑,篤定地說:“我知道了,待會我主動去找主編溝通。”她說好,語調裡透露出極大的不悅。我起身離開,想她一定是嫉恨得不行,自己又沒什麼法子,既然我只能謙和那麼就謙和到底,我回頭對猶婆娘說:“猶主任,你放心,健康版的功績上一定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