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那年的寒食夜,她榮耀地接受“上頭”:用簪子將長長的頭髮束起來,從此不再輕易出遊。
她自知自己美好且自在的年月就快被教條的古訓捆成高高的髮髻,她不想還沒看盡繁花的巷陌就被鎖進深靜的閨閣中,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渴望牆外的歡聲笑語、稀奇古怪的玩物,還有齊魯大地旖旎的自然風光。外面有太多太多的未知,太多太多的渴望。
她還記得那年中秋,沉香嫋嫋。她對鏡梳妝,伯母為她上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一年,她別出心裁地坐在自己用鮮花和藤蔓裝飾的鞦韆上,純潔的眸子望著邃藍的天空,宛如天邊的仙女。
那一年,她羞澀狼狽地逃下鞦韆,金釵落地,似青梅的俏臉蛋兒卻悄悄藏進了他的心裡。
那一年,在別院的鞦韆旁,她坐在浸潤的青石板上,感受到一陣一陣心底襲來的涼。他將去遠方,在那個令她陶醉的甜蜜日子裡,無法阻攔,無法挽留。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大宅院裡,她只願一個人虔誠地等候到天亮,她放下白晝的堅毅,只對月亮訴說心事。月光靜靜地瀉在趙府的院落裡,映白了梨花。那些在朱門前說不出的千絲萬縷只有在此時,才肯把綿綿相思揉進淚珠。
當時,趙明誠還在府裡,翁舅就對李清照的瀟灑性格予以過斥責,她本就不是死聽教條的文弱女子,面對翁舅的不滿,她當然要為自己辯護。越是辯護就越被視為無理,無奈,多虧趙明誠在母親面前為李清照說好話,李清照才得以在婆婆那裡留住良好印象。可現在,趙明誠一去,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