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木上的水滴讀懂了繁華過後的美麗。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
——李清照 《點絳唇》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每次讀她的詞,總感覺情境裡透著雪上加霜的哀愁,字與字之間流傳著婉轉的聲韻,也就越發覺得作詞之人是個溫婉多情的女子。
她不是金子,沒有閃閃發光的性格,就連詞作裡也找不出幾個華麗的辭藻。她天生單純,平淡不驚的文字裡處處流淌著自然的韻律,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氣質。
她不擔心被埋沒,詩歌不是博得功名的喇叭,而是心情的足跡。
像她這樣的女子,太細膩,太婉約,更容易因物傷神,卻又不習慣釋放感情,很多事情都寧願忍著壓在肚子裡。她是太愛自己了,捨不得交出自己。想想,假若向最親愛的人真心吐露,那人的迴音卻不如她意,豈不更傷人?或者,如果凡事都能完美,那我們便不能感覺到美的存在。
我曾以為,人與人之間不能互相理解是人類最大的悲哀,所以,有的時候,一株植物比起一個親密的人更適合傾吐秘密。
每個人都有憂鬱的時候,無論她是個沒心沒肺的活潑分子,或是習於待在角落裡的孤獨小鳥。憂鬱中的女子總是伴著一絲詩情畫意,然而,對她自己,卻是哀傷得難以自拔。也許是因為那份安靜,讓時間停滯不前,讓人感受到永恆般的氣息。那是一份莊嚴,一份人類追逐不息的美麗,就像午後曬在舊玻璃瓦上的耀眼光芒,散發著童年的真實。
同樣是這條路,十年前,趙明誠帶著她背棄了汴梁的繁華,尋覓著一生一次的幸福時光,而今日,卻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