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的。
①大流士(Dario)指波斯國王大流士三世(DarioⅢ,在位是公元前337—330),又名科多曼諾(Codomanno),一再被馬其頓的亞歷山大的遠征軍戰敗,公元前331年全軍覆沒,大流士逃脫,後被自己的州長殺害。
但是,那些象法國這樣組織的國家,可就不能這樣平穩地被佔有了。在西班牙,法國和希臘之所以屢次發生反羅馬人的叛亂,就是因為在這些國家裡面有無數的小王國。當他們的記憶尚未消失的時候,羅馬人總是不能夠穩然佔有其地的。但是,一旦由於羅馬帝國的權力和統治的長久性使他們的記憶煙消雲散的時候,羅馬人就成為這些地區牢固的佔有者。後來,當羅馬人之間發生內戰的時候,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由於各自在這個國家的某一部分已經樹立了權威,他就能夠使那裡的人們追隨自己。而且由於以前的主子的家族已經滅絕,除了羅馬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獲得承認了。
因此,當我們考慮到這一切事情的時候,對於下述情況便不會感到驚訝:亞歷山大保持亞洲的領土頗為容易;而別的人,象皮爾羅②以及許多人,保全所獲得的地方卻有困難,這並不是由於勝利者的能力有大有小,而是由於被征服者的情況有所不同使然。
②皮爾羅(Pirro,公元前318(?)—272年),古希臘埃皮羅國王(redell‘Epiro),以軍事天才見稱,在公元前279年曾以沉重損失為代價打敗羅馬軍隊,侵佔西西里和南意。公元前275年終被羅馬人戰敗,公元前272年在希臘作戰陣亡。
第五章 對於佔領前在各自的法律下生活的城市或君主國應當怎樣統治
如果被征服的國家,象上面所說的那樣,向來習慣於在它們自己的法律之下自由地生活的話,那麼想要保有這種國家有三種辦法:其一是,把它們毀滅掉;其二是,親自前往駐在那裡;其三是,允許它們在它們自己的法律之下生活,同時要它們進貢並且在那個國家裡面建立一個對你友好的寡頭政府①。因為這樣的一個政府是由君主建立的,它知道如果不倚靠他的友誼和力量,它就不能夠繼續存在,於是竭其全力擁護君主。而且如果君主想要保有一個向來習慣於自由生活的城市,那麼藉助於這個城市的市民比依靠任何其他方法容易得多。
①“寡頭政府”(unostatodipochi)意謂由被征服的國家的少數公民組成對征服者效忠的政府。
斯巴達人和羅馬人就是兩個例子①。斯巴達人依靠在當地建立一個寡頭政府來控制雅典和底比斯;但是結果仍然失掉雅典和底比斯。羅馬人為著保有卡普阿②、迦太基③和努曼齊阿④,把它們毀滅了,就沒有失去它們。可是羅馬人想同斯巴達人那樣保有希臘,讓它享有自由並且允許它的法律存在,他們卻沒有獲得成功。因此,他們為著保有希臘,不得不把那個地區的許多城市加以破壞。因為要穩固地佔有它們,除了毀滅它們之外,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從而任何人一旦成為一個城市的主子,如果這個城市原來習慣於自由的生活,而他不把這個城市消滅,他就是坐待它把自己消滅。因為這個城市在叛亂的時候,總是利用自由的名義和它的古老的秩序作為藉口。而這兩者儘管經過悠久的歲月或者施恩授惠都不能夠使人們忘懷。除非將那裡的居民弄得四分五裂或者東離西散,否則無論你怎麼辦或者怎樣預防,他們還是永遠不會忘掉那個名義和那種秩序的,正如在佛羅倫薩人羈絆下百年後的皮薩一樣,人們遇有任何不測之事就立即想起它們。
①此處指公元前斯巴達在戰勝雅典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後的各國曆史情況。當時雅典建立了所謂“三十專制者”的政府,這些專制者很快就被特拉西布洛(Trasibulo)在公元前403年搞掉。斯巴達人在公元前382年佔領底比斯之後又採取同樣方法,但是在公元前379年回到底比斯故國的貝洛皮達斯(Pelopidas)把十名專制者搞掉了。
②卡普阿(Capua)於公元前221年被毀滅。
③迦太基(Cartagine)於公元前146年被毀滅。
④努曼齊亞(Numanzia)於公元前133年被毀滅。
但是如果一些城市或者地區在君主統治下生活慣了,而現在,君主的家族已經被消滅,那麼,一方面由於它們現已習慣於服從,另一方面由於舊日的君主沒有了,它們既不能夠意見一致地在它們當中另立一個君主,同時它們又不懂得怎樣自由地生活。因此,它們揭竿而起是來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