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它若一天不解,大王就最好不要讓娘娘們孕育子嗣,因為這咒氣極可能會傳到麟兒身上。咒氣若是先天而成,只怕無人能解……
銀冀前去沁梅園的腳步變得沉重,若不能解咒,便不能冒險孕育孩子。
孩子……他只願讓瓦兒孕育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若一出生就帶有詛咒,無法可解,將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被詛咒折磨而死……不!這樣太痛苦、太殘忍了!
近日每次與瓦兒單獨相處時,大約是兩人都深知彼此情意,四目對望間總耐不住情潮澎湃,激情纏綿。他雖未真正要了她,但如此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剋制不住……
他了解瓦兒的全心全意,她一直做好準備等著成為他的人,可是他卻每每硬生生地控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願意委屈了她,不願意在她名分未定時奪了她的身子,不願意在奪了她身子後還得讓她喝下避免懷孕的湯藥……
不止這些,還有更多更多的矛盾和恐懼。
上次跨越三詔遊歷尋醫,明查暗訪,凡是打聽到的關於詛咒的資訊都是——中咒者難逃二十五歲大劫的厄運,即便像暴君殤烈那樣年少時便開始以藥剋制,也難保將來詛咒還會發作。除非再找到那施咒者的須烏子,否則誰都無法解除咒氣。
他愛瓦兒,那麼多年一心一意無悔的深愛,所以他才害怕失去。害怕過不了二十五歲的坎,害怕失去她,更害怕真有一個萬一,那現在的甜蜜只會讓日後失去自己的瓦兒更痛苦……
寒冬之夜又開始飄落雪花,雪花中隱隱夾雜著梅的清香。克達提著宮燈低著頭跟在步子緩慢的大王身後,在大王停步的當口也站立不動時,他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常沉重,分不清主子要回寢宮還是去沁梅苑。
茫茫一片飛舞的雪夜裡,銀冀的身影有些蕭瑟,宮燈的光芒讓他的身影落在地上,幽黑、修長。他拉了拉皮裘的頸帶,微蹙的眉心裡有散不去的淡淡哀愁。看了一眼沁梅園的方向,仍是管不住自己的腳步。
這樣的夜裡,哪怕只是幾個時辰不見,他都好想念她。渴望見到她晶瑩的雙眸,見到她燦爛如花的笑臉,見到她任性可愛的表情……一想起她曾經受過的苦難,他就心痛得無法呼吸。想起在眼睛看不到的黑暗世界裡,她那麼脆弱無措,自己都不能給她關懷,心頭便被愧疚和自責充滿。
或許,能守住此刻與她在一起的每個片段,既是一種殘忍也是一種幸福。
“瓦兒,你願意等我嗎?”銀冀優雅沉穩的步子踏進沁梅園的大門,年後幾個月就是他的二十五歲生辰,這幾個月他們可以繼續尋求解咒辦法。若真有那天,他定給她一個盛大的“國妃”之禮。
若連生辰都無法平安度過,那他……
高大的身影驀然顫抖了一下,心口剎時間緊窒得無法呼吸,腳步突然有些凌亂起來。
瓦兒望著被冷落在暖閣牆角的古琴,清澈的水眸眨了眨,然後皺起眉頭決定不去看它。昨日又聽說月容特意請冀哥哥去聽琴了,冀哥哥可算是博學淡雅之人,月容彈琴他可謂稱得上是知己,不知道這次冀哥哥又是怎麼誇讚她……
小臉在紫紅紗罩的燭燈下格外嫣紅,那是被酸醋的感覺刺激紅的。
門外傳來刻意壓低聲的傳報:“大王到。”
瓦兒眸光一亮,欣喜地朝門口奔去,才奔兩步又停了下來,嘟起小嘴輕哼了一聲,正要繼續奔去,門已被人從外面開啟。
“冀哥哥……”急促的腳步被裙襬一拌,身子直直往前撲去。如同以往無數次,他結實有力的雙臂牢牢地接住她,瞬時將她摟進懷中。想起曾經不能這樣及時保護她的日子,心頭泛過陣陣疼痛,憐惜與愧疚讓他的雙眸變得深沉。
吧吧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福了福禮,輕輕走了出去,將門掩上。
“還是這麼不小心。”銀冀嘆息著無限憐愛地將她下巴抬起,對上水亮晶眸。
對上他心疼而灼熱的視線,瓦兒粉腮微紅如盛開的桃花。小手擱在他寬闊的胸前,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質問:“冀哥哥是不是又去雅容苑了?”
053 纏纏綿綿
瞧她近似兇巴巴的語氣,銀冀瞄了眼擱在牆角的古琴,進門前的憂鬱一掃而空,黑眸中抑制不住笑意。他的小瓦兒好象在吃醋呢!不慌不忙地捏起她一小咎烏黑的秀髮,聞著淡淡的清香他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唔……”瓦兒仰起小臉,想不到向來溫柔的冀哥哥也有如此狂狷的一面,想起還沒有回答的問題,她揮舞著小手捶著他的肩頭,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