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緊繃的全身卻彷彿再不受控制。有一股強大而冰冷的力量,貫穿了她,支撐著她全副意志,不致鬆懈軟弱。她常端直坐於木床上,頭頸挺直,手足僵冷,始終保持著這幅倔傲姿態,以閃著金色醉人的記憶來安慰自己。宮門、梅園、後山瀑布、太妃奶奶、雲姨……
春夜寒峭,冷風陣陣。瓦兒風寒未愈,身子骨柔弱。翟胸口傷勢漸好,內傷恢復較快。晚上,當他固執箍她入懷時,總會有番掙扎,甚至是捶打,當她從牙縫迸出咒罵字眼時,他會輕挑著唇一臉壞笑,然後用堅實的下巴緊扣著她的額頭,雙臂完全環抱那具顫抖僵硬的身子。
瓦兒一次次在心中呼喚“冀哥哥”,一次次在委屈羞辱中吶喊,翟卻越發痛快,看到她如蝴蝶撲翅般打抖的睫毛,眼中笑意如刀般鋒利,心中閃過“銀冀”兩個字。
這樣的二人,念著相同的名字,含著完全相反的感情,在親密箍纏中睡去。
……
銀暝王宮。
雨後初晴,清晨的微風吹落廊外桃花,紛紛揚揚,灑落一地細碎香蕊。浦月容梳著仕女髻,身著玉色織銀鸞紋裳,外罩牡丹紗羅衣,款款走出臣相府。丫鬟零兒緊隨其後,主僕二人面色微帶桃紅,喜上眉梢。
“小姐,今兒個已是三月初七,府裡上下已將小姐出嫁之禮籌備得妥帖齊全,老爺這段時間可高興了。”零兒連聲討巧道。
浦月容嘴角含笑,“爹爹當然開心。他日我若被立為國妃,他便是銀暝的國丈。不過明日起我就得待在閨中,一連七日直至新婚,先去頤和宮看看大王吧。”
零兒追上兩步,壓低聲音神秘道:“小姐,奴婢聽到一個訊息。”
浦月容瞟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