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中掙扎。
“冀……哥哥!”突然一聲驚叫,她猛然睜開眼睛,只感覺隱隱朦朧光亮,卻依然看不見半點東西。昨夜的記憶潮水般倒退回來,薄薄的雙唇囁嚅了幾下,猶在驚恐中難以平復。
世界一片漆黑,那樣狂風暴雨的夜裡,那樣瘋狂邪惡的混蛋……
兩隻小手立刻朝身邊摸去,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躺到了床上,那床沉重略帶潮溼的被子正壓迫著她的身子,跟王宮裡的絹絲鏽被天淵之別。茫然張大眼眸,水光瀲灩如秋日湖水,清澈光澤映出簡陋的屋子。
濛濛白光在眼前晃動,是天亮了麼?瓦兒自驚恐中抓住一絲希望的驚喜,對光線有感覺,是不是表示自己的眼睛已經好了?
長長的睫毛不住地扇動,殘酷的噩夢暫時被扔在一旁。她緊緊握著被子,一次又一次眨眼……終於,雙眸緊緊閉上,兩顆透明的水珠從烏黑睫毛下溢位,沿著耳腮滾落。
她瞎了!她還是看不見……
“惡人翟……你竟然沒死……”從門外吹來的輕風中,她聞到了那個惡人的氣息,屬於男人的淡淡的體息,還有眼前忽然又變黑的光線。瓦兒低低地吐出這個名字,有憤怒,有怨恨,也有莫名的無法形容的放鬆。
翟筆直的身軀立在床邊,沉下眼眸,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微微發紅的粉頰,不動如冰的表情看不出心思。
屋子裡光線較暗,黑色的陰影從他身上投到她的臉上,貝齒咬著下唇,哆哆嗦嗦,睫毛顫抖像被雨夜打落的花瓣,楚楚可憐。
他突然捂住胸前的傷口,撇過眼去。
“無恥翟!”瓦兒突然又大喊一聲,這次的呼聲裡全都是激動的發洩,這一刻她恨死他了,害她眼睛看不到,害她只能無助地躺在這裡,渾身軟綿綿地無力。
翟身子僵硬了一下,冰山面容終於有了點鬆動,皺起眉頭盯著她。
瓦兒喃喃低念:“冀哥哥……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