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心頭劃過一絲連自己都驚訝的失望,飛快地,便被欣喜所替代,“如果說來,大王也同意了我的建議,以後我們……”
“你沒腦子嗎?在這漆黑的破屋子裡談論這個鬼話題!”楚弈低咒著,完全看不出絲毫忍耐的氣度,“本王遲早會廢了你,不過等回去宮中再說!”
深邃不見底的眸子,閃著暗光,眼角微微抽畜了幾下,他摸到桌子旁緩緩坐下。
淚西沉默了一會,轉開話題:“大王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黑暗屋子裡?”
可惡,指間粘溼的液體更多,他咬了咬牙:“問那麼多幹嗎?本王在等侍衛來接應!”
當然沒有誰來接應。
他楚弈不像其他詔王那樣出門都有隨行的貼身侍衛,他喜歡自由自在,獨來獨往。
當然,他更不會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受了傷,在此躲避黑衣人。
“你……走吧!”楚弈看著她道。
“你呢?”順著他聲音的方向,她上前走了一步,竟然就碰到了桌子,桌子立刻發出一陣聲響。
她一個踉蹌,身子失去平衡便往前栽去。
“真是笨手笨腳!”飛快伸出一手,勾住她的纖腰。
待她站穩後,楚弈厭惡地皺起眉頭,命令道:“你趕快回宮去!”
淚西懊惱地站在他面前,心想他為何非得如此討厭自己呢?腿殘又不是她的錯,難道她會希望如此嗎?為何就要分開了,還得不到他一句好聽點的話語呢?
也罷,楚弈本來就是個驕傲自大又狂妄的男人。十餘年來,兩人的相處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什麼好希冀的?
只要他能做個好君王就好了。
淚西緩緩轉身,正欲踏出步子,突然驚駭地睜大了眼。指間摸到粘溼溫熱的液體,似要確定什麼,她的手指再次動了動,然後放在鼻間。
表情全部僵住,她手指發硬。
這是血的味道。
楚弈他……
想到客棧聽人談起的事——四詔之王都在崖頂與人決戰,殤王掉入山谷,那楚弈……
她飛快地轉身,聲音裡不自覺地包含著關心:“你受傷了?”
楚弈咬著牙瞪著她。
“你說話啊!”她朝前方伸出手去。
“沒有!”楚弈悶悶地答道,這點小傷,何足掛齒?
她都打定主意與他脫離關係,他才不希望讓她看到,更不需要她的關心。
淚西又往前走了一步,顧不得思考,朝他身上摸去。
他一手揮開她,啞著嗓子道:“叫你走你就走,立刻回宮!慢著,你是跟顏兒一起出來的?顏兒呢?”
慕千尋有提醒過他,楚顏常私自跑出宮來,這兩個女人定是一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