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開。
挺直的脊背,緊抿的雙唇,該死的!
他不該為她而心軟,為何瞧見她脆弱的樣子他還會心疼?
他不該管不住自己親自來地牢下此命令,他怎麼能如此優柔寡斷!
那這幾日的自我剋制又算什麼!
……
藍倪被侍衛帶出了地牢,因為他們要起程回殤都。
殤烈不可能忘記帶走她,因為,他要留著她的命,他要親手報復她的欺騙與背叛,他要用她來反擊這一切的陰謀,他要讓她付出比死亡更慘痛的代價!
馬車就停在行宮之外,馬車上躺的是重傷初愈的巴都。
藍倪走出了大門,羸弱的身子讓她的步伐虛軟無力,每一步都拖沓沉重。
依舊是那身被撕碎的衣裳,外面裹著金色的王袍,每走一步,她便要扯一下寬大的袍子。
殤烈陰沉著臉站在百步之外,定定地注視著她,該死的!
“大王。”平兒站在馬車旁邊,奔到殤烈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求大王原諒娘娘吧!娘娘的身子經受不起折騰的,大王……”
殤烈看了一眼剛出門口幾步的人一眼,披散著的青絲覆蓋了她半張臉龐,看起來楚楚可憐,幽黑的眸子閃了閃,然後一拉馬的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
他——不願意再為那個女人而有一絲心軟。
“娘娘……你沒事吧?”平兒忘記了哀求,飛快地奔向藍倪。
她摔倒了,侍衛不甚客氣地拎起她,她又繼續蹣跚地往前走,她邊走邊問:“帶我去哪裡?……大王呢?”
侍衛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一眼,沒有回答。
然後,一抬頭,她看到了他,宛若天神威風凜凜地端坐在馬背上,金色的衣袍紅色的披風,秋日的陽光照在他的肩頭,折射出尊貴的氣息。她完全可以想象,他俊挺的面容,冷漠的表情看起來又是那麼極具魄力。
欣喜在她眼中閃現,她快步地往前走了幾步,伸出一手喊道:“烈……”
他沒有拋棄她,能見到他說明還有希望!
緊接著,她踩到了長袍的衣角,又狼狽的摔倒在地。
“娘娘……小心啊娘娘。”平兒已來到她的身邊,用力地扶起她。
藍倪仰起小臉,始終緊盯著他,生怕一會他又不見。
寬大的金袍已微微散開,破碎的綢料遮不住她雪白的肩頭,胸前也露出大片柔嫩的肌膚,肌膚上佈滿著點點紅印,在金色的陽光下妖冶。
看到侍衛們無法控制而投去的目光,一股暴怒衝上心頭。
眨眼間,一件紅色的披風從天而降,像自動有意識般,在她的身上緊緊纏繞了兩圈。
她驚訝地抬起眼,只看到日光之下那挺拔的身軀,他身上只剩下金色的王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