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零點以後的荒唐
“深更半夜的,你們一男一女跑到一個房間來幹什麼?”“這個您已經看到了:吃飯,看電視,聊天。”“恐怕不全是這樣吧。”秦孝川把幾個人帶進姚綱的臥室,指著床上凌亂的被子問:“那麼這又怎麼解釋呢?”
姚綱的住處恰好介於他公司所在的寫字樓與銀海大酒店中間的位置,步行往哪邊走差不多都是十多分種的路程。他住的房子在一所環境優美的居民大院裡,是他剛剛上任時公司裡負責行政工作的辦公室王主任親自為他租下的房子。
他的前任住的是一座花園別墅,是公司專為自己的總經理購買的。姚綱本可以成為那座別墅的新主人,但當時那位前任由於卸任太倉促,尚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私有物品全部搬出,姚綱生性為人寬厚,又與那位前任無怨無隙,不願逼人太急,告訴他可以慢慢安排搬家的事,自己則可另外擇室暫居。
租下的這處房子姚綱還是相當滿意的,三室兩廳,近百平方米,與姚綱在北京的房子相比足有兩套那麼大。住了一段時間後,姚綱就不願意搬走了,住在這裡他每天可以走路上下班,不用司機開車接送,這樣他每天可以隨意工作到什麼時間,無需擔心因自己加班而影響別人按時回家。並且,這個稱為“嶺南花園”的居民大院是個鬧中取靜之處:院內保安嚴密,秩序井然,花草葳蕤,樹木成蔭;院外車水馬龍,交通便利,店鋪櫛比,攤販成群,確是個居住安寧而又生活便利的處所。前任總經理從別墅搬出後,姚綱讓人以這所房子三倍的租金將那別墅出租出去,自己則打算在這大院裡長期居住下去了。
姚綱為了今晚的夜宵已在廚房裡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也可說是磨贈了一個多小時。他平時一個人吃飯時從不願在廚房裡花費過多的時間,常常是買上一些速凍餃子、麵條之類的半成品,放在鍋裡煮上幾分鐘一頓飯便大功告成了。
姚綱今晚的夜宵卻做得格外仔細,先是將一團精細的麵粉揉了十幾分鍾,又將好幾種蔬菜剁碎後與一刀刀切成棉線般粗細的瘦肉絲拌在一起,然後再將麵糰揪成水果糖大小的麵疙瘩,擀成薄得透明的面片,放上餡包出一個個精美的小餛飩。他已同阿華約好,阿華下班後就到家裡來吃夜宵。這將是阿華第一次來姚綱的住處作客,姚綱自然希望能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阿華應該是晚上十一點下班,到十一點半時怎麼也應該來了,但現在十二點都過了卻還沒有見到她的影子。姚綱本來說等她下班時便到銀海大酒店門外去接她,但阿華說她常常不能準時下班,不希望姚綱在街上等得太久了,再說她也想鍛鍊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的生存能力,因此堅持要自己找來。於是姚綱只得把自己的門牌號碼寫給她,不厭其煩地告訴她這條路線怎樣走,千叮嚀萬囑咐地要她萬一找不到時便打電話過來,他會一直守候在電話機旁。總之,姚綱就是怕這次約會因發生意外而夭折。他已檢查了好幾次電話機,那電話保證是好好的,不會因阿華打不進電話來而發生變故。但是,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那電話鈴始終就沒有響過,房門也沒有人敲過,什麼訊息也沒有。
姚綱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擔心阿華是故意失約,她上次在告訴姚綱她的原籍時就曾說過一次謊話。姚綱在桑拿浴裡曾經問阿華是哪裡人,阿華說她是湖南長沙人。於是姚綱約阿華抽時間去吃湖南菜,阿華答應了。一天中午姚綱特意從公司裡趕回來,同阿華一起到附近的一家湖南餐館吃飯。姚綱點了一桌子湖南的特色菜,卻發現阿華沒有幾樣特別愛吃的,菜名也叫不上來,吃起來也有些外行。姚綱覺得奇怪,問阿華是怎麼回事,阿華只得告訴姚綱說她其實不是湖南人,而是湖北人。阿華說她離開家鄉後常聽到人們議論湖北人不好,說什麼“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意思是說湖北人太圓滑,待人不誠懇。所以,她與陌生人談話時常常不願意告訴人家自己是湖北人。
其實,姚綱倒是從來沒有對湖北人有過什麼成見,他父母的老戰友老同事中就有不少湖北人,其中不乏屢建戰功名聞遐邇的傳奇人物,他自己的同事和朋友中也有湖北人,他與他們一直相處得很好。姚綱他們北京總公司那個漂亮的接線員就是個湖北女孩,她對姚綱一直挺有意思的,因為她的緣故姚綱還總是對湖北女孩懷有好感呢,以為她們都是一些美麗而多情的女子。
當時,姚綱並未因阿華對自己說了謊話而有絲毫的不高興,他覺得好面子乃人之常情,女孩子漂泊在外有時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假話,也是保護自己的需要,沒有什麼可怪罪的。不過,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