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不壞,比那些假模三道的假華僑要強得多,至少他身上沒有那種假模假式的勁兒。梁小跟他,也不虧了梁小……”
“說什麼呢?你!”熊之餘話還沒說完,尚哲義已經叫了起來:“你叫梁小去跟他,你自己怎麼不去跟他?”
“我怎麼去跟他?我和他都是男的。我又不是同性戀患者。”熊之餘不明白他怒從何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伸手想去摸尚哲義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怎麼突然說起胡話來。”
尚哲義一把開啟他的手。“誰說胡話?”他怒氣衝衝地道,“我看你才在說胡話。你這麼使勁把梁小往外推,你是真不明白梁小對你的感情還是假不明白梁小對你的感情?你他媽裝什麼蒜呢?你也算個爺們?”
熊之餘聽了這話,才不禁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為梁小打抱不平,不由笑道:“你這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就是。”尚哲義看上去就像只鬥雞。
“唉。”
熊之餘突然嘆了口氣。他望著尚哲義,平靜地道:“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讓我怎麼跟你說呢?感情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
“什麼勉強不勉強,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收起你那些酸文假醋吧,你以為你還在做詩呢。”尚哲義餘怒未息,責問道:“梁小有什麼不好?”
“梁小樣樣都好。”
“既然梁小樣樣都好,你為什麼……”
“你別為什麼為什麼了。你哪來的那麼多的為什麼?”熊之餘煩躁地打斷尚哲義。他在屋裡走來走去,情緒十分激動。他突然在尚哲義面前停下來,嘆了口氣說:“讓我怎麼跟你說呢?我跟梁小在一起就是找不到感覺。”
尚哲義呆呆地看著他。他不明白他要找的是什麼感覺。他正要問,無意間瞥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發現時針已經指向兩點。這一來他便顧不上樑小了。他匆匆地朝熊之餘叫道:“瓜州市外來企業家聯誼會就要開始了,你快點兒走吧,晚了就要遲到了。”
熊之餘道:“我頭痛,不想去了。你代我去吧。”
“笑話。”尚哲義道,“人家請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又不是企業家,我到那裡去瞎混什麼?算了,我不去了。”
“你一定得去。”尚哲義正色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要在瓜州混下去,就一定得廣交朋友。聽說今天還有不少瓜州市的頭面人物要到場,會議還安排了你發言,你不去哪行?”
“真煩!”
熊之餘心裡雖然一百個不願意,還是不得不去。他先拿濃茶漱了漱口,又嚼了幾塊口香糖,以便消去嘴裡的酒氣。做完這些準備工作,他才開上他那輛二手夏利準備去豐頤大廈參加由瓜州市外來企業家協會組織的瓜州市外來企業家聯誼會。他發動汽車,正準備走的時候,尚哲義卻將他從他那輛二手夏利上叫了下來。
尚哲義在他那輛二手夏利的軲轆上踢了兩腳,道:“你還是打的去吧,免得讓人見了笑話。”熊之餘不以為然地道:“讓他們笑話吧。”尚哲義堅持道:“不行,你讓人笑話不要緊,別連帶咱們公司一起讓人笑話,讓人瞧不起,那以後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熊之餘犟不過他,只好悶悶不樂地下了夏利。尚哲義替他攔了一輛桑塔納2000。他拉開車門鑽進去。尚哲義囑咐道:“你最好離會場遠遠的就下車,就這桑塔納2000,說不定也是那裡最破的車。”
熊之餘瞪了他一眼,在司機肩膀上拍了拍道:“豐頤大廈,走!”
熊之餘沒有聽尚哲義的話,他讓計程車司機徑直將桑塔納2000開到豐頤大廈門口才停下。他付過車錢,下來一看,發現尚哲義果然有先見之明,他的桑塔納2000果然是這裡最差的一輛車,別人開的,不是寶馬,就是卡迪拉克,最不濟的,也是一輛奧迪或者長春小紅旗。
熊之餘剛走到豐頤大廈的大門前面,豐頤大廈的自動玻璃讓就開啟了。他站在門口,好像防備有人埋伏似地往裡看了看,才邁步走入大堂,迎面只見一條巨型橫幅:“瓜州市外來企業家聯誼會”。熊之餘望著這面巨型橫幅,心裡不由琢磨做這麼一面橫幅需要多少綢子。
他正站在大堂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熊老闆熊老闆。”他回頭一看,見喊他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梳箇中分發,長得還算精神,只是臉色有些青黃,缺乏血色,胸前還掛著一部帶長鏡頭的佳能牌照相機。
他臉上立刻帶出笑來。“哦,何記者。”原來此人就是瓜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