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決。然而杜景沒有,但凡他不想回答的話,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對周洛陽撒謊,所以不答。
於是杜景回宛市來,實則另有原因,周洛陽的注意力便奇怪地落到了這一點上,這完全源自於他倆朝夕相處的直覺。
有什麼原因呢?
“我……半年前跟的景哥。”
莊力從倒後鏡裡看了眼杜景的臉色,巧妙地從側面回答了周洛陽。
“你一直知道我在宛市,對不對?”周洛陽朝杜景說。
“是的。”杜景這次倒是很坦然。
周洛陽想了想,又問:“為什麼不來找我?”
杜景又不回答了。
莊力那表情非常非常忐忑,生怕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周洛陽說:“先告訴你,我沒有生氣,以你們的情報關係,想查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我覺得咱們不可能會在餘健強的飯局上才偶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住哪兒,甚至……在監視我?”
杜景:“是的。”
周洛陽心道果然是,這下就說得通了。
“所以你回總公司報到,因為我在宛市。”周洛陽說。
杜景想了想,答道:“可以這麼說。”
周洛陽有點疑惑,這確實是杜景做得出來的事:“你……是不是經常在我租房的小區裡出現?”
杜景說:“我晚上經常躺在你家樓下的長椅上,反正我也失眠。”
周洛陽問:“為什麼不上來敲門?”
杜景答道:“我怕你還在生氣。”
莊力:“…………”
周洛陽說:“其實你無論什麼時候上我家敲門,我都會為你開門。可你還是在餘健強的飯局上……”
“忍不住了。”杜景說。
周洛陽知道杜景真正怕的,並不是他還在生三年前的氣。
“你怕的不是生氣,是怕分別三年,咱們已成為了再無交集的陌路人。”周洛陽緩緩道,“你懷念的,是咱們三年前,一起生活的日子,怕的是你變了、我變了,怕我點頭寒暄以後,再也不聯絡你,咱們永遠也回不到曾經了。”
杜景:“既然知道,何必又要說出來?”
周洛陽說:“我一直以為,就像我瞭解你一樣,你也是最瞭解我的人。”
杜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周洛陽想了想,說:“現在都好了,咱們又……又……”
周洛陽本想說“咱們又在一起了”,可他們從前也不是愛人關係,這麼說顯得有點奇怪。他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詞來形容。
“又見面了。”杜景平靜地說。
“對。”周洛陽笑道,“何必又因為一些小事,鬧不快?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許多困難對我來說,都可以慢慢去克服,你我都沒有變,這不是最好的結果麼?”
莊力伸長脖子,嘗試著從倒後鏡裡看杜景的表情,周洛陽的話實在太令人誤會了,當然,他倆的關係也同樣令人產生誤會。
車在小區樓下停下,到周洛陽家了,周洛陽與杜景依舊安靜地坐在車後座,周洛陽看了他一眼,杜景眉眼下的傷痕,在日光下顯得尤其清晰。
他避開周洛陽的視線,從車窗裡看了眼熟悉的這棟樓。
“你說得對,這已經是最幸運的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搬來你家?”杜景彷彿想開了許多事,朝周洛陽說。
周洛陽正想開車門出去,聞言停下了動作,說道:“先等我好好徵求樂遙的意見吧。”
“禮拜一那天,他已答應過我。”
“他只是禮貌性地,順著你的話說而已。我還是需要正式地……”
“和你一樣,是個禮貌貼心的小孩。”杜景打斷了周洛陽的話。
周洛陽沒有回答。
杜景沉默許久,周洛陽知道他一定還有話說,便沒有走,連續幾天裡,杜景已經朝他提了兩個要求,這是前所未有的,但它們的目標,都直指同一件事:杜景希望與他一起生活。這願望是如此迫切,哪怕他冒著被拒絕的風險,也要反覆朝周洛陽申明。
“你不用擔心店的事。”
果然,杜景在接近一分鐘後,開了口。
“麻煩我會替你解決,不想開,也可以不開,沒必要強求自己。”杜景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你如果接受和我一起生活,我們繼續當室友,我是說,你如果不介意我搬過來。你也可以不用去工作,薪水交給你,由你來支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