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尼迪和麥克米倫一樣擔心。他同意有必要在他下令恢復大氣層核試驗之前,發起一項“果斷的新倡議,一項最大的努力來打破僵局”。但如何發起這項新的倡議呢?麥克米倫提議召開一次最高階會議。約翰·F·肯尼迪說,並不是沒有跡象說明協議是可能達成的。麥克米倫警告說,如果美國進行試驗的話,蘇聯人也許會在柏林問題挑起一場新的危機。肯尼迪說。他們反正總會這樣做的。英國首相說,在日內瓦召開的新的裁軍會談可能會遭到破壞,除非美國人放棄試驗。總統說,蘇聯人多半會把這樣一個決定看作是我們的軟弱而不是我們的誠意,這樣反而使簽訂條約更加困難了。
結果,麥克米倫——作為我們的長期核盟國和日內瓦談判的夥伴,他的合作是必不可少的,而他在聖誕島的試驗場地也是非常需要的——真誠地支援了總統的決定。但協助制訂總統的最後政策的卻是麥克米倫的忠實的反對黨領袖、工黨領袖休·蓋茨克爾。總統非常欣賞蓋茨克爾,蓋茨克爾在2月2O日的一封信中建議,我們的試驗不要在3月14日新的裁軍會議在日內瓦召開前開始,不過應在該會議召開前宣佈將恢復試驗的訊息,使蘇聯人在會議開始後的第一個月內能同意簽訂一項條約,並且總統必須明確指出,締結條約將會使我們取消試驗。總統喜歡這種做法,因為他寧願接受蘇聯試驗最終帶來的不論何種不利情況,只要能以此換取一項切實可行的條約所帶來的好處的話。
有些棘手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有人極力主張到試驗那天才宣佈我們的決定。總統說,不,美國在日內瓦會談期間秘密進行準備,會顯得過分象蘇聯前一年的表現了。國務院建議在總統宣佈之後,立即在內華達進行一次試驗,以表明我們並不優柔寡斷,並不擔心放射性塵埃,不再令人痛苦地等待下去了。這些理由中的任何一條對於肯尼迪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我們在肯尼迪赴棕櫚灘週末休假時擬好了他的演說稿。肯尼迪在2月27日寫信給麥克米倫,表明他打算在3月1日向全國發表一篇電視演說,宣佈在4月15日開始進行大氣層核試驗,除非在此之前達成了一項協議。英國首相要求他在3月2日英國下院週末休會時發表這篇演說(肯尼迪同意了),並於5月3日將演說文字送給蘇聯人(肯尼迪則把時間改為“4月下半月”)。
總統發表的莊嚴、求實的電視演說是激動人心的。他不願就放射性塵埃可能產生的危險講得那麼令人安心,以免使未來的禁試條約顯得無關緊要。他解釋說他透過苦思冥想得出了結論,如果美國不進行核試驗,最大的危險就是自由世界的安全將面臨的危險。他不厭其煩地——這樣可使事實不過於簡單化——回顧了蘇聯的試驗所造成的後果,美國需要進行試驗的型別,他對放射性塵埃將施加的嚴格控制,再次非正式地暫停試驗的不合邏輯與不可能,以及向蘇聯人重新提出的簽訂條約的建議。他強調說,他的行動是代表所有珍視自身自由和安全、期望我們以相應的實力保護他們免受危險的所有自由人民的。……
我們所希望和祈求的是,這些殘酷的、不受歡迎的試驗將永遠不會是非進行不可的,這些致命的武器將永遠不會是非使用不可的,而我們為戰爭所作的準備將使我們得以維護和平。我們的首要目的是,在一個使人類得到安全的世界上控制武力而不是追求武力。但是不論前途如何,我宣誓支援和捍衛美國人民的自由,同時我打算做必需做的一切來履行這一莊嚴的義務。
因為蘇聯沒有達成協議的表示,美國的核試驗在1962年4月25日開始了。總統“盡力”使這些試驗受到很少的宣揚。他不希望刊登蘑菇雲的圖片、刊登每次爆炸的現場實況報道,並儘可能不要引起世界各地的群眾設定糾察線和組織禁彈遊行。中國共產黨說,試驗表明肯尼迪“比他的前任更可惡、更狡猾和更具有冒險性”;俄國通訊社塔斯社稱他向蘇聯提出的最後一次機會是“非常類似訛詐”的一種手法。“爭取自由美國青年”組織抨擊他等了這麼久才恢復核試驗:“學生爭取民主行動”組織則指責他終於決定恢復核試驗。但是由於肯尼迪採取了慎重的做法,國內和世界輿論界的領袖在我們是否必需試驗的問題上普遍都比幾個月前一致得多,而對美國的批評也比對蘇聯人的批評溫和得多。
然而約翰·肯尼迪自己對這一系列試驗的價值仍然感到懷疑(雖然不是對他的決定的必要性感到懷疑)。他密切注意著這些試驗,不無懷疑地看待試驗的結果,並抵制了擴大試驗的持續不斷的壓力。他暗自揣測人們對蘇聯核試驗進展的擔心可能與前幾年對蘇聯“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