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盔甲,如同一個女子的肚兜一般,前面一半是結結實實的鋼板,後面卻不得不用熟牛皮穿了兩道,打了一個結束在身後,倒有點象後代的女僕裝。
典韋生性單純一些,雖然曹操看上他的武勇將他封為帳前都尉,可比較起後來的許褚,典韋卻顯得不太專業——老讓門口傻不愣登的站著讓他覺得很無聊,眼睛老是東張西望,和目不斜視老是一臉嚴肅的許褚比起來,卻是放肆了很多。
典韋正覺得無聊,跟許褚說話又多半是問三句答一句,沒趣的很,這時就看見張鋒進了營,身後跟著兩個騎馬的人。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那晚在火光中喊著叫著要殺了自己的人——張繡。
“老許,我說張將軍果然本事,真的一個人跑去叫張繡來投降了!但是投降就投降吧,也不用跑去賣柴吧?”
為了表示誠意,張繡袒露著上身,捆上幾根藤條,表示負荊請罪,可是典大憨人沒什麼文化,以為張繡已經改行當樵夫了。
許褚一如既往的沒有理他。
跟典韋講道理就好比對牛彈琴。
“兩位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下我家主公。”張鋒客氣的笑笑,成了自己人,就不用再裝什麼瘋了。
“有勞!”張繡打個哆嗦,雖然身為武將,但在這種天氣裡玩負荊請罪還真不是身體差的人都玩得起的。
張鋒大步進了營中去,張繡四下張望曹營的步置,只見有四個碩大的帳蓬把主帥帳牢牢護在中間,每每兩個帳篷之間都設定了拒馬,鹿角,派有一什計程車兵值守。而一旦主帥遇警,那四個碩大的帳篷中只怕立即會衝出一兩千精銳之師,將一切未打上曹字烙印的任何有機體切成一塊塊的。
突然張繡覺得渾身冷嗖嗖的,轉過頭一看,一個黑大個正怒目注視著自己,不正是那天一個人死守營門不退的典韋嗎?
好象自己當時還喊著要殺了此人來著。
張繡發現自己在這種天氣沒穿衣服的情況下居然還可以流汗。
那天是天黑,典韋又沒騎馬,所以張繡還沒覺得這個傢伙除了黑,有什麼特別的。可是今天雙方都是腳踏實地就看出問題了。好傢伙,這到底是不是人?高度和寬度一樣,黑不溜秋,手臂比自己大腿還粗,就連那個和眼睛一起瞪著自己的鼻孔都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於是張繡可以體會到曹操為什麼會打擺子了。特別是典韋此時正注視著自己,下巴上的鬍子又密又粗,硬象是倒貼著一隻刺蝟。
張繡喉嚨不自主的咕嘟了一聲。張鋒再不出來自己就要成為第一個活生生被人看死的了。
還好,此時張鋒又轉了出來,剛剛開口:“主公有請兩位……”
張繡忙不疊的往裡衝,那黑炭的氣勢太嚇人了。
曹操顯然是剛剛才起身,頭上還繫著一條白布帶,略著疲憊的臉上卻有著不相符的興奮之情。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藥味,很有些刺鼻。帳裡沒什麼擺設,只有一隻几案上放著了個裝著沙的大木板,上面溝溝壑壑的還指著紅、藍兩種顏色的小旗。
“張繡汗顏,特來向丞相請罪!”張繡大步走上前,大馬金刀的啪一聲跪下,身上綁著那幾根並不太結實的藤條一陣亂顫。
“哎呀,快快請起,此事終究是曹某有錯在先。”曹操沒全愈,只是探出身子伸手虛扶了一把,張鋒倒是上前攙起了張繡。
“此番繡厚顏來此,一是為丞相大公無私,一心為天下的胸襟所折,二也是為丞相能不計私仇感動。張繡絕不再叛。”
曹操雖然精神不好,還眼力還在,一眼就看到了張繡腰間斜垮著的那把自己送給他的劍,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倒是機靈,又用我的東西拿出去糊弄人了。
“張將軍能以大局為重,曹某自是感激不盡,還請將軍在宛城強兵秣馬,以守我兗州西面門戶。”
張繡見曹操絲毫不以前事為忤,反而繼續用自己守宛城,感激涕零之下,又一次拜倒在地,只是已經把那幾根破藤條解下來了。
“這位可是賈詡賈文和?”曹操早就注意到這個長得普普通通,卻隨隨便便一站都叫人不敢小看的中年文士,因為他的眼睛裡,跟程昱那老頭有種一樣的神色——蔑視,蔑視一切,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謙和,但是骨子裡的強大自信使他們這種人看不起普通人。
賈詡上前半步,拱手一禮,“不敢當丞相問,不才正是賈詡!”
曹操呵呵的笑道:“好好!文和本相一見心喜,欲留之身邊聽用,不知張將軍意下如何?”
張繡一聽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