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基於人的逆反心裡作祟,反是曹操不願意的事,劉協就千方百計的去做,哪怕只是讓曹操心裡只是有一佔小小的不痛快,對於劉協來說都是精神上的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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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曹操默許的張紘,當下就拜訪了夏候淵。
“張紘見過夏候將軍。”能得到孫策的賞識,並擔任這次出使許昌的核心人物,張紘當然比同為江東二張的張昭有過人之處,事實上張昭脾氣很直,容易得罪人,而張紘則剛好相反,中年了還保養得很好,一臉和藹的笑,叫誰看了都有好感。
夏候淵一向板著的臉上也擠出一絲生澀的笑容出來:“不敢當,久聞張先生大才,不想於此相見,幸甚幸甚。”
兩人一直互相打著言不由衷的哈哈,讓早就聽到風聲的夏候蘭躲在屏風後狂跳的心稍微好一點,要是張紘一開口就要自己的生辰八字,怕是自己已經要崩潰了。
那黑廝,這麼許久,也不知在做什麼呢?
聽張鋒那裡透露的意思,這黑廝明明對自己也很有好感的,為什麼一直遲遲沒動靜?
夏候蘭只知道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也知道張飛是劉皇叔的結義兄弟,可是她哪知道劉備跟曹操根本不對路?
蒼白的小手把手絹絞得都快爛了,膝蓋蹲得有些微麻,為什麼這二人就是不說正題呢?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就在夏候蘭長吁短嘆,抱怨不已的時候,終於聽見那個說話和和氣氣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此番前來,除了拜會將軍外,另有一事相求。孫伯符將軍四弟已成年,英武不凡,可堪大器,將來必為社稷之材,聞聽將軍有一女,美而惠,特為求之。”
夏候蘭一聽,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跌倒在地。
果然為了自己而來的。要知道江東來人求親,若不是基本上已經默許了,是不會輕易上門的。
夏候蘭的小臉瞬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手中已經爛得象抹布一樣的手絹也滑落到地上,膝蓋也不麻了,因為整個人已經僵掉,沒有感覺了。
果然聽見夏候淵說道:“承蒙伯策將軍抬愛,小女雖頑劣,然自幼便知書達禮,加上江東與我交好,若有此一姻緣相系,兩家更是親上加親。”
完了完了!夏候蘭一聽自己爹爹的口氣,就知道這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那可恨的黑廝,以後……便沒了機會再為我做畫兒了……
就聽見此時有一家僕在門外道:“老爺,有一位宮裡的黃門,說是宣旨來的。”
夏候淵和張紘面面相覷,這劉協怎麼突然派人來宣旨?
不過懷疑歸懷疑,過場還是要走走的。夏候淵令人擺上几案香爐等物,帶著全家大小老幼,跪下聽旨。
那黃門似是以為天子賜婚是莫大榮幸,滿以為事後夏候淵會塞個大大的紅包,伸著鴨公嗓子尖聲喊道:“射水校尉夏候淵接旨,茲有天子皇叔義弟張飛,英勇無雙,又有夏候淵之女蘭,秀逸慧美,可堪持帚……”
夏候淵的臉漸漸越來越黑,額上的青筋象一條將死的蚯蚓掙扎不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將這一張薄薄的黃絹燒個乾淨,在這黃門再三提醒他接旨謝恩後,這才咬著牙忍住當場將這黃門爆打一頓的衝動,扭曲著猙獰的五官接了旨,然後不顧笑咪咪還不自知觸了黴頭的黃門,直接一拂袖:“送客!”
張紘也是無奈,怎麼好好的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呃,這時他還沒出世,那殺出一個張飛好了。原想還說些客套話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可是夏候淵的脾氣並不是很好的那種,為了免得搞得自己尷尬,張紘不得不告辭而去,同去的,還有幾大車聘禮,都是江東的一些特產。
只有夏候蘭心裡狂喜,他終究還是做到了,這黑廝,怎麼搞得最後才出手!不過好歹能成就行。
拼命壓抑住自己狂喜的心情,裝成一付很冤屈,很無辜的樣子,徑直回到房裡偷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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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鋒回到府裡,曹葳兒一見就撲了上來,緊張的拉著他問:“夫君!昨日之事妾想了想,有些不妥。那張飛之兄劉備,爹爹甚不喜,萬一將來有一天反目,蘭姐姐夾在中間如何自處呢?”
張鋒哪想了這麼多,只想著反正史上也是他們兩個人結的婚,而眼下兩人確實有情,也就使一把力。
傻愣了半天,這才吱吱唔唔的說道:“葳兒,這個……劉協這廝已經頒旨賜婚了……”
第一百九十七節 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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