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一口應承所有的條件,讓張廣明既感意外,又有些慚愧。
為了鬥爭的需要,張廣明對李毅施行了軟硬兼施的手段,又是打擊,又是拉攏,故意刁難,百般設阻。
而李毅呢,卻什麼都不管,只為了他心中的一個目標,哪怕你定下太多的困難,他也能一往直前。
李毅的這種大無畏的實幹作風,令張廣明羞愧。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
張廣明知道,敢在這個時候來敲會議室門的,肯定是有要事的,便說了聲:“進來吧!”
會議處的同志便前去開啟房門。
進來的是李毅的秘書徐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溼漉漉的殘疾人。
張廣明等人都皺了一下眉頭,不悅的瞪了徐冰一眼,怪他把這麼一個人帶進這裡來。
“張省長,李省長,這位就是在街邊擺攤賣唱的劉大哥,他一定要來感謝領導和政府的關懷。”徐冰說道。
“我姓劉,我叫劉偉,我是來感謝政府,感謝領導的?”那人的雙腿,齊膝截肢,只能用雙手支撐身體行走。
李毅道:“劉大哥,你好,我們也沒為你做什麼事情,你來感謝我們什麼?”
劉偉道:“剛才一場大雨,把我澆了個透心涼,吃飯的傢伙也全被水泡廢了,是這位老弟,給我送來了傘,還給了我錢,讓我從新去買一套唱歌的裝置。我感謝他,他說這是領導的吩咐,所以,我就求著他,讓他帶我來這裡,向領導和政府致謝。”
徐冰道:“李省長。是他一定要來的,我擋都擋不住。他還說,我要是不帶他來。他就不接受我的錢,還要爬到這裡來。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帶了過來。”
李毅嗯了一聲,說道:“劉大哥,你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快去把衣服換了吧!小心著涼感冒了。”
劉偉道:“不怕,我們窮人賤命,在外面乞討,經常碰到這種大雨大風,日曬雨淋的。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李毅聽了,心裡一酸,說道:“你的謝意,我收下了,現在,請你趕緊去換衣服吧!”
劉偉道:“我這就走,打擾各位領導了。我知道,我身上髒,不敢汙了這裡的毛毯。我給政府和領導們磕頭了。”
他說磕頭,就真的磕頭。低下頭來,在地上磕得嘭嘭作響。
李毅趕緊起身,上前扶起他。說道:“劉大哥,你言重了,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劉偉似乎也很受感動,一個大老爺們,卻是眼淚汪汪,說道:“我以前總聽老人說,黨好,國家好,政府好。可我一直不知道政府是什麼,黨是什麼。今天,我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政府對我的關心。我回去後,一定和鄰居鄉親們說,政府好啊!政府真好!”
李毅竟也有了一種無語凝咽的感覺。
劉偉出去後,李毅返身坐下,臉色沉重。
張廣明等人也被剛才這一幕觸動了。
你說再多的情景,也沒有親眼目睹更令人震驚。
劉偉的忽然到來,現身說法,他的遭遇,他的寒酸,他的不幸,和這間辦公室裡的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也給這些父母官帶來前所未有的感觸。
張廣明皺緊了眉頭,但卻不是因為劉偉的髒和醜,而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殘酷和慘淡。
高傑緩緩說道:“我現在更加明白了,李毅同志為什麼一力主張,一定要建一所更好更大的特教學校。我以為,應該建。”
郭文浩道:“我也覺得應該建,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張廣明道:“我今天的感想很多啊!我們坐在這舒適溫暖的會議室裡,喝著茶,開著會,決定著那麼多弱勢人的前途和命運。我現在想,還好李毅同志堅持了!不然,看到像劉偉同志這樣的人,我肯定會自愧死!同志們,今天,我們都應該感謝李毅同志啊!要不是他的堅持,我們今天的會議,差一點就辦了一件錯事!”
李毅微微一訝,看著張廣明,心想他這是在作秀呢?還是說真心話?
不論如何,張廣明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可見他這個人內心還是很光明的。
張廣明道:“李毅同志,咱們剛才談的那幾件事情,你儘管去辦,需要什麼人力資源,只管找我要。咱們省裡,一定要把這個特教大學的事情,給辦成了!”
李毅道:“一定的。”
張廣明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同志們,我心痛啊!看著自己管轄下的百姓,還有人過著這樣的生活,我這個一省之長,就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