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霞和李毅並排而坐,而胡海和他的秘書江映雪坐在對面。
李毅不是個隨便賣交情的人,也不會隨便幫什麼人的忙。
但這個胡海,卻是左曉霞引薦之人,待會他要是提出十分過分的要求,李毅倒是有些進退維谷,因為左曉霞的面子,他真的很看重,實在不想輕易傷害到她。
一念及此,李毅便望向左曉霞。
左曉霞讀懂了李毅眼眸中蘊含的意義,湊身過來,說道:“對不起啊,李毅,映雪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只能請你出來。”
李毅微微一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左曉霞道:“你想啊,胡海是開客車公司的,還能做什麼?”
李毅哦了一聲,心中便料到了幾分。
左曉霞道:“你也不必開我的面子。這麼大的事情,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李毅緩緩點頭。
江映雪笑道:“李部長,我聽曉霞說,你和她還是大學同學?”
李毅道:“同校不同班,她可是校學生會的大幹部,直到快畢業了,我才有幸結識她呢!”
左曉霞道:“學校裡當的幹部再大,又有什麼用處?進了社會,就是各憑本事了。”
江映雪道:“那倒也是,想當初,我高中畢業時,成績還是市裡的第一名呢!在大學時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可是學業好又有什麼用呢?高中時,班上有一個特別調皮的男孩子,因為寫情書給班花,又在半夜裡去敲班花宿舍的門,結果被學校勒令退學。幾年不見,你們猜怎麼著?”
她說到這裡,故意賣關子不說,卻拿一雙桃花眼,去瞥李毅。
李毅呵呵一笑。說道:“這個調皮的男生,肯定發奮圖強,成大老闆了吧?”
江映雪道:“李部長,你怎麼知道的?是真的。那個調皮的男生,去嶺南省打拼了幾年,我們還在大學裡風花雪月時,他早就當上公司的老總了呢!而我們結業後,都在為各種各樣的老闆打工。”
李毅呵呵一笑:“一個人的成功,往往都會帶有必然和幾分偶然,除了學識之外,更需要膽氣和運氣。”
江映雪道:“而以前他追過的那個班花,嫁了一個上班族,整天為茶米油鹽操心。去年我們高中同學聚會。眾人相見,都是感慨唏噓不已呢!尤其是我們高中時候的老師,更是慚愧得不得了,還對他說,要不是老師當初開除你。你還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呢!聽得我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毅道:“個別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商業上獲得了巨大成功,但並不代表讀書無用。畢竟,在這個社會上,成功的大多數,還是那些有才華有知識的人。”
江映雪道:“那倒也是,尤其是當官的。沒有文憑可不行啊!現在考公務員,第一要看的,就是文憑嘛!”
胡海呵呵笑道:“李部長,來來來,別光顧著說話了,菜都上來老半天了。請動動筷子。”
江映雪道:“對啊,我和李部長一見如故,就淨顧著聊天了,來,李部長。我敬你一杯,感謝你今天能賞臉來出席這個宴會。”
李毅道:“我酒量有限,乾杯就不必了吧?大家隨意就好。”
左曉霞道:“還是隨意吧,不要喝醉酒。”
江映雪笑道:“曉霞,你很關心李部長哦!”
胡海接著笑道:“我看李部長和左處長實在是般配得很。”
左曉霞頓時鬧了個大花臉,睫毛輕眨,看李毅的反應,卻見李毅表情鎮定,這才稍微好過一些。
李毅呵呵一笑:“我要是晚結婚幾年,估計還真和她好上了。”
他是怕左曉霞面子上過不去,所以用一句風趣的話輕輕帶過。
誰料胡海接道:“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這也是美談一樁嘛!現在社會這麼開放,只要你情我願,誰還在乎婚裡婚外的啊?”
這話講的雖然是大實話,但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卻有點不太合適。
李毅輕咳一聲,不好搭腔。
左曉霞笑道:“胡總,這話說笑一下是可以的,但千萬不可以當正經話來講。李部長自律甚嚴,家中的既是紅旗,亦是彩旗。”
胡海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端起酒杯,說道:“我錯了,我該罰,我該罰,我喝三杯,向李部長賠罪。”
說著,這傢伙還真的連倒了三杯酒,連著喝光了。
李毅道:“你們既是曉霞的朋友,彼此之間就不要這麼拘謹嚴肅。胡總,你倒是海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