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後,李毅一個人出了酒店門,他伸手招計程車,這時,溫可嘉笑嘻嘻的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問:“李毅,晚上有什麼節目安排?”
李毅搖搖頭,說:“可嘉,我去會個朋友。你呢?”
溫可嘉道:“常校長規定了,晚上無故不得外出呢!嘿!我們又不是小學生,真不知道他管那麼嚴做什麼?”
李毅嘿嘿一笑:“他也就是嘴巴上管得嚴,事實上,他能管得住誰啊?誰要出去,他還能把你抓回來不成?他既不是紀檢委,也不是檢察長。嗯,你不去看看你父親嗎?”
“我跟他電話聯絡過了,他叫我先不要去他那裡,怕影響不好吧。”溫可嘉聳聳肩膀:“他對我這個兒子,向來是聽任自由,不管不顧的!我早就習慣了。我大老遠來了,想看看他,他反倒不許我去見他。哼!和兒子比起來,還是他溫書記的官聲重要啊!”
李毅摸摸鼻子,說:“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姨夫他就是顧慮太多了。或者,他還是有心把你調到嶺南來工作,所以就要避嫌疑吧!”
溫可嘉道:“我媽也是那樣,我爸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完全不管我們兄妹兩個。我妹還在讀書,也就罷了,我都有孩子了,她也不過來幫忙帶帶,搞得昕怡家人很大的意見。”
李毅微微皺眉,這是溫家的家事,他就不好置喙了。
溫可嘉煩惱的甩甩頭,說:“不說了,你去吧。我去外面逛逛,早就聽說嶺南是個花天酒地的花花世界。我還沒見識過呢!”
李毅拍拍他的肩膀,說:“玩得開心點——帶錢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裡有。”
溫可嘉哈哈一笑:“我又不消費,就是瞎逛逛,不需要花多少錢。”
李毅點點頭,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過來下客,等乘客下來後。他便坐了上去,朝溫可嘉揮了揮手。
計程車司機問:“先生,你去邊呀?”
李毅聽不太懂粵語,但簡單的還是聽得明白,當即用普通話告訴司機:“去省.委機關大院。”
司機回頭過來,看了一眼後排坐著的李毅,改用生硬的普通話說:“您是當官的吧?”
李毅說:“去辦事的。”
司機便笑道:“這麼晚去省.委辦事?只怕你進不去大門呢!”
李毅說:“總有辦法可想的。”
司機搖了搖右手,說:“難得很!我跟你講,現在要想見那些當大官的。可難了!古時候,人民有了冤貢,還能來個來路告狀什麼的。現在就不同了,大首長們出入都是飛機和專車,有交警封道,又有警察開道。還有武警護衛,嘿!誰敢去攔車啊?”
這話題過於敏.感,李毅沒有接話。
司機卻是個話嘮子。一邊開車,一邊說:“前一陣子,那是白天,我送了個人到市政府,那人是去告狀的,下了車就往市政府裡面衝,結果我的車還沒有掉頭呢,他就被值班的武警給攔了出來,我走的時候,只見他在外面亂罵娘。後來就被兩個武警夾著,半拖半拉的架走了。”
李毅唔了一聲。
司機說:“你想想,連市政府都這麼難進。你想去省委?還晚上去?見見著誰?只怕連門衛都見不著了。”
說著,他就哈哈笑了起來。
李毅有心打探一下訊息,便說:“我聽說,新書記是個體恤民情之人,自他到任後,省裡官場風聲有了很大改觀啊!”
司機不以為然的嗤了一下鼻子,說:“我沒見過新書記,我也見不著他。不過,我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好的舉措啊!我們司機朋友閒來聊天,說嶺南省的官最好當了,你就算什麼都不做,待上幾年,照樣進中央。反正我們這裡經濟發達,不用你去外面跑資金拉企業,企業和打工仔,都一窩蜂的往這裡跑呢!”
李毅只得訕笑了笑。
說話間,到了地方。
李毅付了車費,推門下車。
計程車司機先不忙走,笑道:“我先慢慢掉個頭,你要是進不去,還坐我的車,我送你回酒店吧!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犟,你再犟,也鬥不過他們啊!白白吃了苦頭。”
李毅微微一笑:“不必了,你回去吧。”然後不緊不慢的往大門走去。
值勤的武警,雖然目不斜視,其實早就留意到了李毅。
李毅並不讓武警為難,他深知這些人的辛苦和付出,主動走過去,掏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說:“同志,溫書記約了我,這是我的證件。如有需要,你可以先詢問裡面。”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