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升哎唷一聲,撲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嚎叫:“爸,你瘋了,你怎麼打起我來了?”
丁大炮喘著粗氣,熱氣從他嘴裡噴出來,遇到冷空氣,變成了一片白白的水霧,他指著丁玉升道:“打的就是你這個畜生!跪好了!自從你五歲上死了娘,我就從來沒有好好教育過你,今天我非一次性補回來不可!小小年紀不學好,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
田源見事情突變,也走過來看熱鬧,看到李毅表情平靜如水,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心想李縣長真是高深莫測,早上見到這麼多兵來抓他,他是這副表情,現在人家跪在地上求他,他還是這幅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丁玉升只是哀嚎,雙手抱住頭,聲嘶力竭的大喊:“爸!你怎麼了?你打錯人了!李毅在那邊呢!”
“我打的就是你!”丁大炮抬起腳,一腳踹了過去,踢在他背部:“給我跪好了!李毅同志什麼時候原諒了你,你再起來!”
馬紅旗等人見他下手很重,每一下都能聽到撞擊聲,數腳下去,丁玉升嘴角就滲出了鮮血!眾人看得都是暗暗吃驚。這個丁大炮,真是下得了狠手啊!
馬紅旗皺著眉,既不勸阻,也不說話,只在旁邊袖手旁觀,這出戏變化得太快,快得讓他還沒有消化過來!
丁家的勢力雖然大部分在軍隊,但地方上也有很多丁老爺子的門生故吏,權勢不可謂不大,真要動一個副縣長,不是什麼大事情。這是丁大炮如此囂張的原因,也正是馬紅旗寧肯面子受辱,也要幫著丁家的原因!
在這個強者的世界,只有靠權勢說話。
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幾千年來,世人都愛嫌貧愛富,攀權附貴。試看諸多古史典籍,其中多少人情冷暖,幾多世態炎涼?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世界總是在辨證的輪迴變化,丁大炮和李毅這次的轉換更加快速!前一分鐘,丁大炮還牛氣沖天,後一分鐘,卻又俯伏在地。
丁大炮絲毫不理會別人的看法和態度,只是打著自己的兒子,一邊察看著李毅的反應。
這時,李毅的電話響了起來,李毅拿出手機來,接聽了。
裡面傳來沈歆瑤略含擔憂的甜美聲音:“李毅,你那邊沒事吧?我一直擔心你呢,現在下班了,我就打電話過來問問。”
李毅道:“我沒事。你呢,沒有感冒吧?”
“沒有,有你的身體溫暖我,我怎麼會感冒呢?你那邊怎麼這麼吵,還有人在哭呢!”
“呵呵,我在看節目呢。”
“心情這麼好?還有心思看電視?昨天一晚上沒睡,你不補個覺?”
“嗯,看完這個節目我就去睡一覺。你也休息一下吧,別太累了。”
“嗯,好的,再見。”
“再見!”
李毅悠閒的聊完天,掛了電話,冷冷的說道:“丁司令,還需不需要我跟你去軍營?”
丁大炮道:“不敢,不敢,是我們理虧了,是我家玉升有錯,這孩子娘死得早,從小缺少教養,給李毅同志添麻煩了!”
李毅哦了一聲,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丁大炮心想,我這不是正在處理嗎?我都叫我兒子給你跪下了,你還不知足?你還想怎麼著?說道:“李毅同志是當事人,你有什麼好的處理意見?”
李毅道:“如果按照正規程式來處理,丁司令擅自興兵,該受何等懲罰?”
丁大炮心裡一驚,這種事情,說大大過天,說小小如蟻,有人追究,那就是天大的事,丟官轍職,也只是上面一句話的事情;沒人追究,就當是帶兵出來溜了個彎兒,拍拍屁股回到軍營,還當他的司令。他拿不準李毅此話的用意,只是沉吟不語。
聶政委說道:“李毅同志,丁司令已經知道錯了。何況,他也是受了下面人的矇蔽,加之愛子心切,這才有此行為。李毅同志,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看現在玉升也受到了懲戒,丁司令也親自道過歉了,這件事情,不如就這樣算了,好吧?”
李毅道:“鬧事的是你們,說要算了的也是你們,那我李某人,就只有受你們欺負的份嗎?”
聶政委摸了摸頭頂,嘿嘿一笑,說道:“李毅同志言重了。”
丁大炮道:“李毅同志,你要是還不解氣,這樣吧,我這不孝子就在這裡,你再把他扔進池塘裡去洗個冷水澡吧!”
丁玉升聽了,牙齒打顫,抖嘴叫了一聲:“爸!”
丁大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