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李毅正在辦公室裡,電話響了起來,李毅一聽鈴聲,就知道是自己那臺私人手機響了。這臺手機只有他認為最親近且有必要隨時保持聯絡的人才知道。
李毅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聽電話。
“李先生,是我啊。”電話裡似來楚憐心的聲音,含哭帶泣,楚楚可憐。
“楚小姐,怎麼了?”李毅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爸爸,他去了……”楚憐心嚶嚶哭泣道:“剛剛醫生跟我說,爸爸連最後一絲氣息也沒有了……”
“你通知你母親沒有?”李毅知道她值日班,她母親值夜班。
“沒有,我現在都不敢跟她說呢,我怕她受不了……”楚憐心又哭開了。
“你別急,我這就過來。”李毅心想她此刻最需要人安慰,楚家初臨大難,也需要一個主事人在場。
楚明嶽出事後,以前的親戚好友,都自動的跟楚家斷絕了來往,楚明嶽住院這麼久,從來沒有一個人來看望過他,這種人情冷暖,更加烘托出李毅的難得。
楚憐心現在對李毅這個陌生人,反而是最為依戀和相信的。
李毅正要出門,雷向川走了過來,問道:“李處長,要出去啊?”
“有事?”李毅反問。
“哦,是這樣的,上個月的工資不是剛發下來了嗎,大夥商量著,還沒有給你舉辦過接風宴呢,想趁這個機會,大家湊分子,一起吃個飯,喝上兩杯酒,一來給你接風,二來大家彼此聯絡一下,加深一下感情。”雷向川笑道。
李毅心想,往常這等事情,應該由譚哲浩來經辦吧?這個雷向川,分明是在奪譚哲浩的權力啊!他以為譚哲浩得罪了我,肯定失寵,便想趁機搶班奪權了!當下不動聲色,說道:“嗯,這幾天不行,我有要事。下個星期吧,時間地點大家商量著來定,錢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出吧,算是我請大家的第一頓飯。”
雷向川笑道:“大家都說李處長夠仁義,果不其然啊!行,那就這樣吧,李處長,你忙。我去跟大夥商量一下,然後報告給你。”
李毅點點頭,交待他道:“雷處,這兩天我有事,白天可能都要外出,你暫時主持一下處裡的事務,如果有重要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雷向川笑得整張臉都皺成一朵菊花了,呵呵笑道:“李處長,你放心,你儘管去辦事情,我一定管好處裡的工作,有重大事情就電話通知你。”
李毅笑了笑,揮了揮手,往電梯口走去。
雷向川目送李毅的身影不見了,這才挺了挺腰桿,得意的笑了笑,心想這年輕小子就是好糊弄,隨便使點招數,就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譚哲浩那種傢伙,只知道蠻幹頂牛,結果把自己給頂下去了吧?活該!
他吹著口哨,踱著外八字,走回自己辦公室。
李毅趕到醫院,楚憐心正坐在楚明嶽病房裡,撲在楚明嶽的遺體上痛哭失聲,不準醫生和護士動父親的遺體。
李毅輕輕嘆息,沒去驚擾她,向一邊的醫生招招手,醫生走過來,向李毅說道:“李先生,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病人的內臟機能完全損壞了,我們回天乏術,你的那一千萬,我們賺不到。很遺憾。”也不知道他是對楚明嶽的死感到遺憾呢,還是為未能賺到一千萬而遺憾。
李毅無語的點點頭,示意他們先出去。
醫生擺了擺手,其它幾個人就跟著他出了病房門。
李毅走到楚憐心身邊,先對著楚明嶽的遺體三躹躬,然後默默的看著泣不成聲的楚憐心。他知道她此刻心裡很痛,他也心痛她,可惜的是,他卻無能為力。世界上總有許多的無可奈何,也總有許多的迴天無力!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我們都是要學著長大的,並在成長中學會堅強。我們曾經以為,初戀就是一輩子,但初戀結婚成功率,卻只有千分之三,還不包括後來離婚的……我們曾經以為,父母兄弟姐妹會陪自己很久很久,但忽然有一天,他們就會以某種特別的方式,離開我們,甚至來不及說一聲道別……人生充滿了太多的意外和突然,突然到我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們總要面對很多個第一次,包括第一次失戀、第一次失去親人……但是,我們必須堅強的面對,只有堅強了,我們才能成長,才能不辜負逝去親人的期望……”
李毅站在她身邊,喃喃低語,似乎在說給她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
“李先生!”楚憐心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
李毅用手抹去她的淚水,說道:“在你母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