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冷笑道:“春山同志,你口口聲聲說這些煤矸石是廢物,我要請問你了,市裡其它煤礦的這些廢物,是不是免費供應給我們?”
鄭春山道:“這個……南嶺煤礦也不是免費供應給我們啊!”
李毅虎著臉,沉聲說道:“春山同志,只要你能簽到更加便宜的原料,也就是說把原料送到煤矸石制磚廠的總成本低於現在的價格,我可以把這紙合約給撕了!違約責任我一力承擔,違約金我一人來賠償!而且,只要你能找到這麼便宜的東西,你跟人家玩什麼貓膩都可以,你想怎麼收回扣都可以!”
這話說得無比大氣!把鄭春山當場震暈了。
鄭春山皺眉道:“李毅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又沒說我能找到更便宜的原料。我只是說……”
李毅冷聲道:“你只知道胡亂猜測,再加上胡說八道!你什麼都不懂!你懂煤矸石是什麼玩意不?這東西再不值錢,那也是人家的東西!你家的黃土擱在你家後院,不值錢,人家磚廠要來挖你家的黃土去制磚了,你還認為這些土不值錢?你捨得送給他們嗎?”
鄭春山黑著臉,抽了一下鼻子。
李毅道:“你總在懷疑這份合同有問題。我告訴你,當初談這份合約時,不只我一個人在場,我們臨沂去了七八個幹部!方南縣也來了七八個幹部,還有南嶺煤礦的十幾個負責人!這麼多的人談一份合約,我想請教春山同志,如果是你,你怎麼做假?你說的那些貓膩從何而來?
好,你如果再不信的話,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代表咱們臨沂縣委,再去找方南縣簽訂一份合同,只要你鄭春山籤回來的單子,比我李毅籤的少一分錢,我就撕了這份合同,承認你說的對,也甘願接受紀委的調查!
嘿嘿,如果你籤不到我的這個價格,那就麻煩你閉上你的臭嘴!別再不懂裝懂,成日價在這裡嘰嘰歪歪,擾人工作!”
“你,你!”鄭春山氣得語無倫次,氣急敗壞的道:“陳書記,孫縣長,你們剛才都聽到了吧,他罵我!我要告他誹謗。”
孫正陽扭過臉,佯裝不理。
陳凱明打了個哈欠,說道:“春山同志,誰罵你了?”
“李毅啊!”鄭春山指著李毅道。
“哦,他罵你什麼了?”陳凱明問。
“他罵我,罵我臭嘴……還罵我嘰嘰歪歪的。”鄭春山道。
陳凱明伸手扇了扇,說道:“春山同志,別怪李毅同志說你,我也得說說你,你幾天沒刷牙了?嘴氣真的有些臭!李毅同志好心提醒你,你怎麼能怪人家罵你呢?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嘛:道吾惡者是我師!李毅同志以師者身份向你提了個建議,你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鄭春山聽得瞠目結舌,心想這個陳凱明,怎麼這麼說話啊,這不是明顯偏幫李毅那小子嗎?再看看武進,只見武進居然掏出煙來,散了一根給李毅,還跟李毅聊起了家常!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李毅這傢伙究竟有什麼魔力,把這些人的心全部拉了過去!
武進正跟李毅說道:“李毅同志,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為臨沂人民立大功了啊!說實話,現在我很看好這個煤矸石制磚廠的前景。現在到處都是在大搞建設,尤其是大城市裡,房改之後,正掀起一股商品房熱潮。這個制磚廠不愁銷路。”
李毅並沒有接他的煙,擺了擺手,說道:“剛才在會議室裡吸得太多,咽喉有些疼,暫時就不吸了。嗯,是啊,用不了多久,農村人也開始有餘錢了,也會大肆興建住房的。越來越多的農村人,走了出去,打工、經商,就算在家裡種大棚菜,養豬養牛,十幾年後,也能發家致富。我相信,我們國家的農村,在十五年之內,將大為變樣!這裡現在是一片舊房子,十年之後,將全部變成紅磚洋樓!”
武進笑道:“我也相信啊,現在中央很重視三農工作。有了中央首長們的重視,農村就會越變越好。”
鄭春山道:“武進同志,我記得還有第三條吧?那可是很嚴重的。李毅同志為了他改制的煤矸石制磚廠能夠上馬創收,召開了一次全縣制磚廠企業主大會,在大會上強迫這些企業主解散自己的老式制磚廠,攜帶資金加盟煤矸石制磚廠!這可是性質十分惡劣的壟斷行為。你們督查小組務必查實了。”
李毅心想,這個鄭春山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武進其實有些老大不耐煩了,但鄭春山既然提出來了,他也不得不走下過場,其實,他內心裡已經認同了李毅這個人,也認同了李毅的行事風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