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陳勉在正規場合一直有點拘謹。
我騰地站起來,鬥牛一樣撞開外語老師,“你怎麼來了?”我抑制不住歡喜。
陳勉拉我離教室稍遠些,說:“我待會就要坐火車去廣州。”
我雀躍的心陡然落到平地,無比失落,“多久,出差嗎?”
他說:“不是出差,會比較久。”
我怔住,仰頭苦巴巴地看著他。他整了整我稍嫌凌亂的頭髮,說,“別這樣啊,又不是永遠不見。”
“你別走嘛,我很快就考完試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戀愛了。”我搖著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我三個禮拜沒見你了,本想這個禮拜逃課去看你的,我買了你愛吃的香腸和肉鬆,還有椰蓉的老婆餅,對了,待會我逃課,我們去崇安寺……”
“別。”他的目光從我臉上微微移開,失神了會,回過來的目光已經很堅定,“就因為想長久地跟你在一起,才不得不暫時離開你。錦年,我一輩子不出去,一輩子只能仰望你,最後失去你……外面天地總要廣一點,我也許會找到機會。”
“我不介意你怎麼樣。”
“可我介意。”陳勉說,“你還小,可我已經不算年輕,我必須現實一點。”
隔壁教室朗朗的讀書聲傳出來。陳勉側耳聽了陣,回覆笑靨,“伸出手,我給你一個禮物。”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玳瑁髮夾放到我手中,“你的頭髮長了,還亂糟糟的,要記得捆住。”
“嗯。”我點頭,想了想,“你也伸出手。我回你一個禮物。”
“真的?”他欣然攤開。我用指在他掌間寫字。他掌間的紋路模糊而雜亂,據說這是命遠多舛的象徵。
錦年(14)
“你寫什麼?”他問。
“猜。”
“禮物還要猜,我哪裡猜得著你的鬼心思。”
“你笨啊。”我又寫一遍,這回劃得輕,他手一癢,便包裹住我,“等我。好嗎?”他睫毛輕顫了下,目光殷切。
我點頭。他微笑。下頜現出一道淺淺的溝,滄桑得可以。
告別回教室的時候,我在門口折過身,看到他還木木地站著。鮮辣的陽光自他身後包抄過來,他身前身後的空氣裡圍滿淡藍的粉塵。宛若一場塵夢。我眨了眨眼,無法控制地恍惚。
6
陳勉一走杳無音信。兩年後,我才接到他的電話。
兩年後的我已經是南X大的一名學生。好動不拘的我在新鮮而刺激的環境下已逐漸淡忘年少別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