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達爾文在德國的擁護者。甚至在平靜的荷蘭也引起了軒然大波。達爾文的朋友古生物學家法更納,把自己同法國博物學家、迪戍的動物學教授勃留列談話中很有趣的細節通知了他(一八六四年)。勃留列詢問法更納對達爾文學說的真正意見。使勃留列感到絕望的是,他的學生們,法國的青年們,除了達爾文學說外,什麼都不感興趣,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想,而他這個可憐的人卻不瞭解達爾文。
新學說勝利的第二個標誌是,反對達爾文的發言表現出另一種性質。德國人凱利克,作為進化論者反對進化論者,於一八六五年第一個發了言。他並不批駁進化論,而是反對作為進化論原因的自然選擇,並得出了自己的解釋。這就表明,已經很難堅持物種靜止不變的看法了。不達塞治威克那樣以陳詞濫調批評達爾文學說的那種攻擊仍在進行。因此,在凱利克發表文章的同時,法國又出現了巴黎科學院常務書記生理學家佛魯蘭斯對達爾文的批評。與其說他是從證據方面對達爾文學說進行分析研究,不如說他要表達他對達爾文的憤怒的心情。
赫胥黎在專門的文章中對這兩種批評都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凱利克在批駁自然選擇原則時,為了解釋進化論,提出了一個獨特的在整個自然界中佔統治地位的“發展規律”。當然,這種解釋只是一種虛構的解釋,或者是一種沒有任何內容的詞語,使人不禁又想起赫胥黎提出的意見,科學界人士理解“規律”這個詞正象信教的人解釋“創造”這個詞一樣。赫胥黎毫不費勁地把這兩人全部駁倒,在給達爾文的信中,他有權把這一點告訴他:“請您在您的印第安式的小屋中掛上兩個頭髮蓋”。
達爾文親自把自己的理論清楚地分成了兩個部分:關於自然選擇的學說和關於進化論的學說。雖然關於這一點正如克·阿·季米里亞捷夫正確地指出的那樣,只有當自然選擇對進化論加以簡單和有說服力的解釋之後,進化論才能得到承認,但是他還是認為進化論無疑要比自然選擇重要的多。
為捍衛進化學說,達爾文一反常態,第一次冒險參與了報刊上的辯論①。“科學協會”於一八六三年就卡本德《根足蟲綱研究緒論》一書發表了書評。卡本德在他的著作中,確定了近代有孔蟲目如絕種的有孔蟲目之間的遺傳聯絡。卡本德在評論者的說明中,作為達爾文的忠實信徒,維護了進化學說,按達爾文的說法,而評論者本人卻是本著德國自然哲學的精神,以“奧溫式的方法。”來說明“異源性”,即說明物種是一下子形成的。評論者說卡本德並不是以一個獨立的研究者,而是以一個盲目追隨達爾文的人來行動的,對於這樣一個評論者的意見,書的作者是不悅的,因此投書雜誌編輯部,抗議對他的著作作其他解釋,同時指出,他的結論的最後是反達爾文主義的:原發型後代雖然脫離了自己的祖先,但還是根足蟲綱。
①我在這裡應糾正我在《為捍衛達爾文主義而鬥爭》一書(第二版第65頁)中所犯的錯誤。我在提到查理·達爾文親自參加由他的學說所引起的辯論這件事情時,援引了達爾文字人在1863年4月17日給虎克的信中的一句話(“這是我第一次採取這種步驟,也是最後一次”)所以達爾文參加辯論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實際上他還不止一次地利用各種理由投書報刊,特別是投書《自然》雜誌。
達爾文在給虎克的信中以讚揚的口吻提到卡本德給編輯部的信,同時又譏笑地補充道:“……我覺得,他寫那封信是為了表明,他雖然接觸到了松節油,但並沒有被汙染”。達爾文參與了這次辯論,並親自給“科學協會”寫了封信,在信中,他“在向異型有性世代交替進攻的掩護下”,列舉了許多被他的學說“用推理的方法聯結起來”的事實,並且用“當異型有性世代交替的辯護人也同樣能把大量事實聯結在一起,只有在這時他才能找到對他的完全尊重,找到耐心的聽眾”這樣一些話結束了這封信。他在列舉有利於他的理論的事實時,竭力驅散他的擁護者們的發言(卡本德的信和第一次出版的賴爾的《人類的古遠性》)可能留下的不良印象。
因為“科學協會”又發表了一篇文章來答覆這封信,所以達爾文認為自己不得不對這篇文章再次作答,第二封信是用下面這幾句話作為結尾的:“博物學家究竟同意什麼樣的觀點呢?是同意拉馬克的呢?還是同意若夫魯亞·聖一伊勒爾的或者《創造的痕跡》的作者的?是同意華萊士的觀點呢?還是同意我的觀點或者其他一些這樣的觀點?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只是他認為物種是由其他的物種產生的,而不是形成後就一成不變。因為凡是接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