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征服者以睥睨眾生的傲然姿態,揚鞭躍馬遙指北平城垣:“速破此城,永不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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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以東、宣德府以南。楚風正統帶西面行營四個軍主力,涇水戰役的得勝之師,沿桑乾河向燕雲平原急進。
十六萬大軍,涇河戰役中因傷、病、亡減員三萬,按照步兵操典應該進入休整階段,但戰局瞬息萬變,斷斷不可能等待補充新兵、休息整訓,銜尾追殺將海都遠逐、擊潰這位中亞霸主的主幹力量之後,回師的漢軍甚至來不及打掃涇河南北的戰場,將打掃戰場、收容俘虜、安置傷病員的任務一古腦兒交給了西面行營從四川帶過來的文官處理,轉身就向著燕雲戰場猛撲而來!
沿河而下的通衢大道,地處華北平原故而相當寬闊平坦,烈日下,騎兵們控制住馬速,小步慢跑著,在長龍般的隊伍前後左右遊動,組成戰場遮斷的帷幕,炮兵們跳上炮車和彈藥車,讓馬兒拉著前進,步兵們就得靠自己的兩條腿了,不過還算過得去,因為營帳、睡袋、鋪蓋卷之類的東西,都被甩在輜重車上,由馬兒拉著走。
大漢帝國有著相對於古典時代,效率提高十倍、二十倍的地方政務體系,行政力量突破數千年來治權到縣、鄉村宗族與紳宦共治的藩籬,破天荒將完整的行政體系推進到鄉鎮一級,固然帶來行政開銷增大、以致楚風必須發行國債維持財政支出的弊病,但也擁有了十三世紀最強大最高效的動員體系。
飛鴿傳書、輕騎傳信。大軍未到地方官府就早知道了訊息做好了準備。
一路上,沿途地方官兒跑得屁顛屁顛,組織民夫、徵糧徵丁,忙得不亦樂乎,全都抱著顆從龍之士、簡在帝心的念想,在御駕親征的大漢皇帝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漢軍走到哪裡,運糧隊就跟到哪裡,糧食從行軍路線兩翼一百公里的廣闊地域匯聚到漢軍輜重營,有如百川歸海一般。
軍需官幾乎無事可做,就每天等著清點地方上運來的糧草就行了。
還有隨軍的大批承包商拾遺補缺,軍需官只要將大漢金鈔嘩啦啦撒出去,新鮮的牛羊肉、水靈靈的蔬菜,不需要部隊花費時間和精力,就會自己長腳跑到營中,承包商們大發其財,沿途山溝溝裡的百姓,也笑呵呵的數著鈔票和金銀幣,叩謝天恩浩蕩:因為遠離城市,瓜菜之類的東西平時根本分文不值,現在賣了個空前的“高價”,豈不是大漢皇帝的恩典?
曾幾何時,蒙古軍團可以依靠馬奶、青稞面長途奔襲。依靠劫掠沿途百姓而做到戰略層面上十分可怕的無後勤遠征,但現在,大漢帝國至少在內向作戰上擁有了更加強大的無後勤遠征,除了火藥、炮彈必須自己攜帶,糧食、蔬菜和肉類都能自己送上門來,比蒙古軍一路走一路搶還要快捷方便。
金底蒼龍旗高高飄揚,身穿黑色制服、胸佩金龍章的御林軍前呼後擁,一部退光漆紋著金龍標誌的馬車,便是大漢皇帝楚風的座駕,扈從衛士全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出身不是錦田山、南少林、興化、常州各被屠殺城市的遺民。就是釣魚城累年血戰的老兵、琉球老匠戶村的子弟,對大漢忠心耿耿,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隨時準備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針對皇帝的刺殺。
此時此刻,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在華夏陸沉、神州淪陷之際橫空出世,仗劍海東而擊敗蒙古帝國的大英雄大豪傑,正和他的兩位皇后,中華最危急關頭,面對蒙古征服者佔據天下十分之九的絕對優勢,毅然挺身而出的故宋經略閩廣安撫制置大使、大漢帝國中原總督陳淑楨,以及遼東十萬控弦之士的主人,草原明珠烏仁圖婭公主待在車中。
他們是在商議光復蔥嶺以西所有漢唐故土的軍國重事,還是在為戰後救濟百姓恢復生產而殫精竭慮?皇帝猶如天神般神奇無比的手指,是點在燕雲前線,產生一瞬間扭轉乾坤的魔力,還是指在漠北草原的腹地,規劃著封狼居胥、飲馬捕魚兒海的宏圖偉業?
想到帝國的中樞,光復華夏的真龍天子就在馬車中,為天下蒼生而謀劃,扈從的衛士們就緊緊的握住了戰刀和槍柄,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周邊情況,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倦怠。
殊不知,此時馬車中並沒有想像中的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相反,楚風這傢伙正藉著隆隆的馬蹄聲的掩護,調戲著兩位皇后,他伸出褻瀆的手指,勾起陳淑楨白皙如玉的下頜,嬉皮笑臉的道:“來來來,姑娘給大爺笑一個!跟了大爺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陳淑楨臉紅紅的好像要滴下水來,這位冷若冰霜的女元帥,此時此刻卻如三春冰雪融化,被楚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