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舊,便以它為坐騎,名字便取成“小桃花。”
我X!楚風嚇了一大跳,同意烏仁圖婭騎馬,便是因為這匹桃花馬出身名種、訓練得益,賓士之際異常平穩,可如此飛馳,也太過分了吧?
“烏仁圖婭你敢撒野?別顛壞咱們兒子!”
“才不會呢!”楚風停馬不前,烏仁圖婭卻快馬加鞭,幾下竄到了前面,甩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孛兒帖身懷六甲還能縱馬飛馳百里之外,我又不是嬌怯怯的千金小姐,怕什麼!”
想想蒙古姑娘都在馬背上長大,楚風也就釋然,長笑著一甩馬鞭追了上去。兩匹駿馬你追我趕,飛雲掣電般奔向北方。
“大漢皇帝與第五皇后琴瑟和諧,誠為大漢之幸,遼東諸部之幸!”被甩得老遠的隨行隊伍中,有人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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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大營南面十里的第一道崗哨,十餘名偵察騎兵信馬由韁來回巡查,看似悠閒,卻外鬆內緊,君不見他們每一個人,都睜大了警惕的雙眼!
駐地南面,是浩瀚的大海和堅不可摧的定遠堡稜堡群體系,所以哨探只到十里外,能用望遠鏡看清定遠堡塔樓的地方就行。定遠堡塔樓高聳入雲,上面的觀察哨配備著大口徑望遠鏡,數十里內的動靜盡收眼底,又有北洋總督代管的統帥部北方行營總指揮部,透過彩色令旗調遣三軍如臂使指。
要是駐地的西、北、東三面,固定哨放到三十里外,遊騎探馬要一直遠出五十里!
一個偵察騎兵班被派到駐地南面,負責眾多可以和定遠堡守望呼應的遊動哨位之一。
天氣漸涼,普通士兵雖然有鴨絨服、帶絨小牛皮靴禦寒,畢竟大範圍列裝的被服不可能像帝國皇帝穿的那麼高檔,一整天守下來,手腳也冰冷發僵了。
“弟兄們,冷得受不了,咱們點堆火烤烤吧!”馬背上的胡合魯搓著手,張開嘴不斷朝手掌呵著熱氣。
乃仁臺朝北面駐地望望,遲疑道:“軍規說了,遊動哨不能點火取暖,白天的濃煙、晚上的火光,都會讓我們提前暴露……”
“嗨,你這人就是個呆子!”胡合魯不高興的打斷了他的話,“遼東的下雪天,鬼才會出來打仗,三個軍十多萬人。再加一座定遠堡,誰會發瘋來打這裡?乃仁臺,快去樹籠子底下撿點乾柴火,密匝匝的雪花,兩三里外就看不見火光,點火營裡也不會看見,咱們樂得暖和暖和。”
在乃顏汗的時代,乃仁臺不過是十萬控弦之士中的普通小兵,胡合魯卻早就當過百戶官,所以儘管害怕軍規懲處,乃仁臺也不敢反駁胡合魯。只好緊緊的閉上嘴巴,一聲不吭,卻也不按胡合魯說的去撿柴火。
“不行!”莫日根臉色鄭重的搖搖頭,大聲道:“軍紀不允許這麼幹,乃仁臺,你要敢點火,軍官們是要抽你鞭子的!上個月咱們連只有一個漢兵被抽鞭子,蒙兵卻足足有十五個,可不要再違紀,把乃顏部兒郎的臉都丟光了!”
蒙兵作戰兇悍勇猛,但草原民族天性自由散漫,對紀律的遵守就差了許多,所以他們在攻打寧錦防線等戰鬥中,立功受獎的固然多,在作戰、訓練中違紀捱了鞭子的,卻也不少。
莫日根是這個班的副班長,正如“莫日根”是蒙語中智者的意思,他也頗有智慧,平時早看出胡合魯不是個省心的傢伙,所以立刻警惕起來,阻止他生火。
“是啊是啊,現在比以前已經好多了,又不是很冷,別生火,會犯軍規的!”乃仁臺也幫腔勸告著:“以前咱們只有單衣裡面包烏拉草,現在能穿棉衣、鴨絨服,以前吃乾肉、青稞餅子,現在有罐頭肉,這可比過去好多啦,還是別生火吧!”
夥伴們都幫著莫日根,胡合魯氣得眼裡要冒出火來。
莫日根三年前還是個牧奴,遼東諸部改土歸流,他才得以投入漢軍當兵,因為訓練中成績優秀、作戰勇猛頑強,得到了副班長的任命,可在胡合魯看來,就完全是投靠漢人才爬上來的叛徒。
大元朝分天下子民為四等。蒙古諸部內部同樣有著四等劃分,最高是忽必烈、海都、乃顏、烏仁圖婭這樣流著成吉思汗同樣血脈的黃金家族成員,第二等是有世襲軍功的那顏貴族,忽必烈賜給現任右丞相玉昔帖木兒的稱號“月兒魯那顏”,蒙語意思就是能幹的那顏貴族,第三等是各部族的普通牧民,最低賤的一等,就是莫日根出身的牧奴,顧名思義,替貴族放牧牛羊馬匹的奴隸。
莫日根得到副班長的任命,聽從上級吩咐,平時為人甚為謙和,對胡合魯這個刺頭也以優容感化為主,哪知道世上偏有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