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3 / 4)

個搬東兩的傭工早已一鬨而散了。午飯是王用汲那個長隨叫的外賣,這時也吃丁。那長隨從正屋客廳收拾了碗筷端著走了出來折向東面的廚房。

海瑞安排了母親在自己臥房裡歇了,這時和王用汲從客廳正門走了出來,第一眼便看到院門大開卻空蕩蕩的,兩個錦衣衛已經不見了人,第二眼卻看見從廚房裡走出了那個中年長衫房東,苦著臉偏裝著笑向兩人走來。

“這位是?”海瑞望向王用汲。

王用汲:“一直忙著忘記引見,這就是房東。正好,跟海老爺把契約簽了。”說著便陪著海瑞向槐蔭下小桌前走去,兩人坐了下來。

房東也跟了過去,卻不坐。

王用汲抬頭望向他:“要籤契約,也請坐吧。”

房東好彆扭,先望了一眼院門,又望向王用汲和海瑞,聲音壓得好低:“稟兩位老爺,沒走呢,都在衚衕裡站著。”

海瑞和王用汲對視了一眼,接著都望向那房東。

房東以為二人沒聽明白,便做了個抬車的手勢,又伸出兩根指頭:“那二位,衚衕裡待著呢。”

“這不干你的事。”王用汲打斷了他,“跟海老爺簽約吧。”

房東又飛快地瞟了一眼院門,冷不丁地竟向二人跪下了,壓著嗓子:“兩位老爺開恩,小人祖上打成祖爺那時就在北京城生計,從來安守本分,巡檢老爺的衙門都沒去過,請兩位老爺抬抬手,保小人一家平安。”

他雖然說得七繞八拐,海王二人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又對望了一眼。

王用汲沉下了臉:“你這話什麼意思?誰讓你一家不平安了?”

房東還跪在那裡:“老爺是都察院的青天,如何不能明察小人的苦情?請老爺另外找一所宅子住,小人情願將老爺這幾日修補小人這所院子的錢補給老爺。”

王用汲急了:“什麼話!哪有租出的房子人家剛搬進來就叫搬走的!”

房東哪裡肯籤,還是賴跪在那裡。

海瑞反倒有些為難了:“既尚未簽約,你不肯租給我,我當然只好搬出去。可一個老人一個病人剛剛躺下,今天我也搬不了。”

“哪天都不搬。”王用汲尢奈只好攤牌丁,“剛峰兄放心,他的約我在昨日就簽了。

租期一年。你們只管住。“說到這裡又望向那個房東:”那份假約也不用簽了,你立刻走。“

房東要哭的樣於:“王老爺海老爺,你們都是吃皇上俸祿的,文死諫武死戰,都是效忠朝廷。小人可是平頭百姓,惹不起這個禍。”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一向性情溫和的王用汲也動了氣:“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把門外那二位請來,你跟他們說去。”說著便站了起來。

“別,別價!”房東彈簧般站了起來,“小人走,這就走。”說著便向院門外走去,恰在此時槐樹上的一隻知了突然叫了,那房東又嚇了一跳,如喪考妣地走出了院門。

王用汲也坐下了,低著頭默在那裡。

海瑞是心地何等明白的人,這時都知道了王用汲替他的安排,更知道這時他還陪自己坐在這裡之不易,便也沉默著。

頭上槐樹的枝杆間知了叫得更響了,院子裡卻更靜了。

王用汲那個長隨從廚房門口提著一壺茶兩個杯子走過來了,替兩位老爺倒好了茶,將瓷壺放在小桌上。

“去院外等我,把院門帶上。”王用汲沒有抬頭。

“是。”那長隨也走出了院門,把兩扇門從外面反手關上了。

“國事難,家事亦難。”王用汲端起了茶杯望向海瑞。

海瑞也端起了茶杯向王用汲一舉,二人喝了一口,都放下了杯子。

海瑞這才望向他:“朋友有通財之義。你替我用的錢,我反正也還不起,也不說謝你,我受了。我也不是一來就存心惹禍。國家病成這樣,官員要都做了甘草,大明朝便亡國有日,天下皆苦,何以為家。朝廷既然把我們都調進了京,同赴時艱吧。”

“汗顏。”王用汲也望向了海瑞,“我調都察院也快一年了,參與了一些辦案,也上了幾道疏,說句自責的話,和甘草也差不多。倒是剛峰兄一到京便下了一劑對症的藥。一石驚天,總算把宮裡到各部衙門這潭死水攪起了波瀾。”

“沒有那麼大的用。”海瑞揮了一下手,“我就是想說一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和白都沒人敢說了,遑論其他!這幾年在興國我也想替百姓做些事,可每件事都做得艱難又都收效甚微,就因為朝綱不正官場全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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