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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杜洛周圍州城,津盡力捍守。詔加衛將軍,將士有功者任津科賞,兵人給復八年。葛榮以司徒說津。津大怒,斬其使以絕之。自受攻圍,經歷三稔,朝廷不能拯赴。乃遣長子遁突圍出。詣蠕蠕主阿那瑰,令其討賊。遁日夜泣訴,阿那瑰遣其從祖吐豆發率精騎南出。前鋒已達廣昌,賊防塞益口,蠕蠕遂還。津長史李裔引賊入,津苦戰不敵,遂見拘執。洛周脫津衣服,置地牢下數日,將烹之。諸賊還相諫止,遂得免害。津曾與裔相見,對諸賊帥以大義責之,辭淚俱發,裔大慚。典守者以告洛周,弗之責。及葛榮並洛周,復為榮所拘。榮破,始得還洛。
永安二年,兼吏部尚書。元顥內逼,莊帝將親出討,以津為中軍大都督,兼領軍將軍。未行,顥入。及顥敗,津乃入宿殿中,掃灑宮掖,遣第二子逸封閉府庫,各令防守。及帝入也,津迎於北芒,流涕謝罪。帝深嘉慰之。尋以津為司空,加侍中。爾朱榮死,使津以本官為兼尚書令、北道大行臺、都督、幷州刺史,委以討胡經略。津馳至鄴,將從滏口而入。遇爾朱兆等已克洛,相州刺史李神等議欲與津舉城通款,津不從。以子逸既為光州刺史,兄子昱時為東道行臺,鳩率部曲,在於梁、沛,津規欲東轉,更為方略。乃率輕騎望於濟州度河。而爾朱仲遠已陷東郡,所圖不果,遂還京師。普泰元年,亦遇害於洛。太昌初,贈大將軍,太傅、都督、雍州刺史,諡曰孝穆。將葬本鄉,詔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長子遁。
遁字山才。其家貴顯,諸子弱冠,鹹縻王爵。而遁性靜退,年近三十,方為鎮西府主簿。累遷尚書左丞、金紫光祿大夫,亦被害於洛。太昌初,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幽州刺史,諡曰恭定。
遁弟逸,字遵道,有當世才。起家員外散騎侍郎,以功賜爵華陰男。建義初,莊帝猶在河陽,逸獨往謁。帝特除給事黃門侍郎,領中書舍人。及朝士濫禍,帝益憂怖,詔逸晝夜陪侍,常寢御床前。帝曾夜中謂逸曰:“昨來舉目唯見異人,賴卿差以自慰。”再遷南秦州刺史,加散騎常侍,時年二十九,時方伯之少,未有先之者。仍以路阻不行,改光州刺史。時災儉連歲,逸欲以倉粟振給,而所司懼罪不敢。逸曰:“國以人為本,人以食為命,假令以此獲戾,吾所甘心。”遂出粟,然後申表。右僕射元羅以下,謂公儲難闕,並執不許。尚書令、臨淮王彧以為宜貸二萬,詔聽貸二萬。逸既出粟之後,其老小殘疾不能自存活者,又於州門造粥飼之,將死而得濟者以萬數。帝聞而善之。逸為政愛人,尤憎豪猾,廣設耳目,善惡畢聞。其兵出使下邑,皆自持糧,人或為設食者,雖在暗室,終不敢進,鹹言楊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在州政績尤美。
及其家禍,爾朱仲遠遣使於州害之。吏人如喪親戚,城邑村落營齋供,一月之中,所在不絕。太昌初,贈都督、豫郢二州刺史,諡曰貞。
逸弟謐,字遵和。歷員外散騎常侍,以功賜爵恆農伯,鎮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衛將軍。在晉陽,為爾朱兆所害。太昌初,贈驃騎將軍、兗州刺史。謐弟愔,事列於後。
津弟�,字延季。弘厚,頗有文學。位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安南將軍。莊帝初,遇害河陰,曾儀同三司、雍州刺史。
播家世純厚,為並敦議讓,昆季相事,有如父子。播性剛毅,椿、津恭謙,兄弟旦則聚於�堂,終日相對,未曾入內。有一美味,不集不食。�堂間,往往幃慢隔障,為寢息之所,時就休偃,還共談笑。椿年老,曾他處醉歸,津扶侍還室,仍假寢閣前,承候安否。椿、津年過六十,並登臺鼎;而津常旦暮參問,子侄羅列階下,椿不命坐,津不敢坐。椿每近出,或日斜不至,津不先飯;椿還,然後共食。食則津親授匙箸,味皆先嚐,椿命食,然後食。津為司空,於時府主皆自引寮佐。人有就津求官者,津曰:“此事須家兄裁之,何為見問。”初,津為肆州,椿在京宅,每有四時嘉味,輒因使次附之,若或未寄,不先入口。椿每得所寄,輒對之下泣。兄弟並皆有孫,唯椿有曾孫,年十五六矣。椿常欲為之早娶,望見玄孫。自昱已下,率多學尚,時人莫不欽焉。一家之內,男女百口,緦服同爨,庭無間言。魏世以來,唯有盧陽烏兄弟及播昆季,當世莫逮焉。
爾朱世隆等將害椿家,誣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