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禮,亦安知得失所歸。”淹言:“若如來談,卿以虞舜、高宗為非也?”昭明相顧笑曰:“非孝者,宣尼有成責,行人亦弗敢言。使人唯齎袴褶,不可以吊,幸借衣颻,以申國命。今為魏朝所逼,還南日,必得罪本朝。”淹言:“彼有君子也,卿將命折中,還南日,應有高賞。若無君子也,但令有光國之譽,雖非理得罪,亦復何嫌。南史、董狐,自當直筆。”既而敕送衣颻給昭明等,明旦引入,皆令文武盡哀。後正佐郎。
其後,齊遣其散騎常侍庾蓽、散騎侍郎何憲、主書邢宗慶等來聘,孝文敕淹接於外館。宗慶語淹言:“南北連和既久,而比棄信絕好,為利而動,豈是大國善鄰之義?”淹言:“夫為王者不拘小節,豈得眷眷守尾生之信!且齊先主歷事宋朝,當應便爾欺奪?”宗慶、庾蓽及從者皆相顧失色。何憲知淹昔從南入,以手掩目曰:“卿何不作于禁而作魯肅?”淹言:“我舍逆效順,欲追蹤陳、韓,何于禁之有!”憲亦不對。
王肅之至,鑾輿行幸。肅多扈從,敕淹將引,若有古蹟,皆使知之。行到朝歌,肅問:“此是何城?”淹言:“紂都朝歌城。”肅言:“故應有殷之頑人。”淹言:“昔武王滅紂,悉居河洛,中因劉、石亂華,仍隨司馬東度。”肅知淹寓青州,乃笑謂曰:“青州何必無其餘種。”淹以肅本隸徐州:“若言青州,本非其地,徐州間今日重來,非所知也。”肅遂伏馬上掩口笑,顧謂侍御史張思寧曰:“向聊因戲言,遂致辭溺。”思寧馳馬以聞,孝文大悅,謂彭城王勰曰:“淹此段足為制勝。”輿駕至洛,肅因侍宴,帝戲肅曰:“近者行次朝歌,聞成淹共卿殊有往復,卿試重敘之。”肅言:“臣於朝歌失言,一之已甚,豈宜再說。”遂大笑。肅又言淹才詞,宜應敘進。帝言:“若因此進淹,恐辱卿轉甚。”肅言:“臣屈己達人,正可顯臣之美。”帝曰:“卿為人所屈,欲求屈己之名,復於卿大優。”肅言:“淹既蒙進,臣得屈己申人,此所謂陛下惠而不費。”遂酣笑而止。賜淹龍廄上馬一匹,並鞍勒宛具,朝服一襲。轉謁者僕射。
時遷都,帝以淹家貧,敕給事力,送至洛陽,使與家累相隨。及車駕濟淮,敕徵淹。淹於路左請見,曰:“敵不可小,願聖明保萬全之策。伏聞發洛已來,諸有諫者,解官奪職,恐非聖明納下之義。”帝優而容之。
帝幸徐州,敕淹與閭龍駒專主舟楫,將汎泗入河,溯流還洛。軍次磝礎��鴕曰坪湧<保�怯星鬮#�松鮮璩綸傘5埡費馱唬骸半摶詯a、代無運漕之路,故京邑人貧。今移都伊、洛,欲通運四方。黃河急浚,人皆難涉,我因此行乘流,所以開百姓之心。知卿誠至而不得相納。”賜驊騮馬一匹,衣冠一襲。除羽林監、主客令。
於時宮殿初構,運材日有萬計。伊、洛流澌,苦於厲涉。淹遂啟求敕都水造浮航。帝賞納之,意欲榮淹於眾。朔旦受朝,百官在位,乃賜帛百匹,知左右二都水事。景明三年,出除平陽太守。還朝,病卒,贈光州刺史,諡曰定。
子宵,字景鸞,好為文詠,坦率多鄙俗,與河東姜質等朋遊相好,詩賦間起,知音之士所共嗤笑。卒於書侍御史。
範紹,字始孫,燉�皇龍勒人也。少聰敏。年十二,父命就學,師事崔光。以父憂廢業。母又誡之曰:“汝父卒日,令汝遠就崔生,希有成立。今已過期,宜遵成命。”紹還赴學。太和初,充太學生,轉算生,頗涉經史。孝文選為門下通事令史,遷錄事,掌奏文案。帝善之,又為侍中李衝、黃門崔光所知。帝曾謂近臣曰:“崔光從容,範紹之力。”後朝廷有南討計,發河北數州田兵,通緣淮戍兵合五萬餘人,廣開屯田。八座奏紹為西道六州營田大使,加步兵校尉。紹勤於勸課,頻歲大獲。又詔與都督、中山王英論攻鍾離。紹觀其城隍,恐不可陷,勸令班師,英不從。紹還,具以狀奏聞。俄而英敗。後歷位幷州刺史、太常卿。莊帝初,遇害河陰。
劉桃符,中山盧奴人也。生不識父,九歲喪母。性恭謹,好學。舉孝廉,射策甲科。歷碎職,累遷中書舍人。以勤明見知,久不遷職。宣武謂曰:“揚子云為黃門,頓歷三世。卿居此任始十年,不足辭也。”東豫州刺史田益宗居邊貪穢,宣武頻詔桃符慰喻之。桃符還,具稱益宗老耄,而諸子非理處物。宣武后欲代之。恐其背叛,拜桃符東豫州刺史,與後將軍李世哲領眾襲益宗。語在《益宗傳》。桃符善恤蠻左,為人吏所懷。久之,徵還。病卒,贈洛州刺史。
鹿悆,字永吉,濟陰乘氏人也。祖壽興,沮渠氏庫部郎。父生,再為濟南太守,有政績。獻文嘉其能,特徵赴季秋馬射,賜以驄馬,加以青服,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