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部分(2 / 4)

小說:北史 作者:僻處自說

賀咄設之母家也。今天子又以義城公主妻於啟人,畏天子之威,而與之絕。吐谷渾亦因憾漢,職貢不修。可汗若請誅之,天子必許。漢擊其內,可汗攻其外,破之必矣。然後自入朝,道路無阻,因見老母,不亦可乎?”處羅大喜,遂遣使朝貢。

帝將四狩,六年,遣侍御史韋節召處羅,令與車駕會於大斗拔谷。其國人不從,處羅謝使者,辭以他故。帝大怒,無如之何。適會其酋長射匱遣使來求婚,裴矩奏曰:“處羅不朝,恃強大耳。臣請以計弱之,分裂其國,即易制也。射匱者,都六之子,達頭之孫,世為可汗,君臨西面。今聞其失職,附隸於處羅,故遣使來以結援。願厚禮其使,拜為大可汗,則突厥勢分,兩從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館,微諷喻之。帝於仁風殿召其使者,言處羅不順之意,稱射匱有好心,吾將立為大可汗,令發兵誅處羅,然後當為婚也。取桃竹白羽箭一枚以賜射匱,因謂之曰:“此事宜速,使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經處羅。愛其箭,將留之,使者譎而得免。射匱聞而大喜,興兵襲之,處羅大敗,棄妻子,將左右數千騎東走。在路又被劫掠,遁於高昌,車保時羅漫山。高昌王麴伯雅上狀,帝遣裴矩將向氏親要左右,馳至玉門關晉昌城。矩遣向氏使詣處羅所,論朝廷弘養之義,丁寧曉喻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

以七年冬,處羅朝於臨朔宮。帝享之,處羅稽首謝曰:“臣總西面諸蕃,不得早來朝拜,今參見遲晚,罪責極深。臣心裡悚懼,不能盡道。”帝曰:“往者與突厥遞相侵擾,不得安居。今四海既清,與一家無異,朕皆欲存養,使遂性靈。譬如上天,止有一個日照臨,莫不寧帖;若有兩個、三個日,萬物何以得安?比者,亦知處羅總攝事繁,不得早來相見。今日見處羅,懷抱豁然歡喜。處羅亦當豁然,不煩在意。”明年元會,處羅上壽曰:“自天以下,地以上,日月所照,唯有聖人可汗。今是大日,願聖人可汗千歲、萬歲,常如今日也。”詔留其羸弱萬餘口,令其弟達度闕設牧畜會寧郡。處羅從徵高麗,號為曷薩那可汗,賞賜甚厚。

十年正月,以信義公主嫁焉,賜錦彩,袍千具、彩萬匹。帝將復其故地,以遼東之役,故未遑也。每從行幸。江都之亂,隨化及至河北。化及將敗,奔歸京師,為北蕃突厥所害。

鐵勒之先,匈奴之苗裔也。,種類最多,自西海之東依山據谷,往往不絕。獨洛河北,有僕骨、同羅、韋紇、拔也古、覆羅,並號俟斤,蒙陳、吐如紇、斯結、渾、斛薛等諸姓,勝兵可二萬。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則有契弊、薄落職、乙�至、蘇婆、那曷、烏護、紇骨、也�至、於尼護等,勝兵可二萬。金山西南,有薛延阤、�至勒兒、十盤、達契等,一萬餘兵。康國北,傍阿得水,則有訶�至、曷截、撥忽、比干、具海、曷北悉、何嵯蘇、拔也末、謁達等,有三萬許兵。得嶷海東西,有蘇路羯、三素咽、篾促、薩忽等諸姓,八千餘。拂菻東,則有恩屈、阿蘭、北褥、九離、伏嗢昏等,近二萬人。北海南,則都波等。雖姓氏各別,總謂為鐵勒。並無君長,分屬東西兩突厥。居無恆所,隨水草流移。人性兇忍,善於騎射,貪婪尤甚,以寇抄為生。近西邊者,頗為藝植,多牛而少馬。

自突厥有國,東西征討,皆資其用,以制北荒。開皇末,晉王廣北征,納啟人,破步迦可汗,鐵勒於是分散。大業元年,突厥處羅可汗擊鐵勒諸部,厚稅斂其物,又猜忌薛延陀等,恐為變,遂集其魁帥數百人,盡誅之。由是一時反叛,拒處羅。遂立俟利發、俟斤契弊歌楞為易勿真莫何可汗,居貪汗山;復立薛延陀內俟斤子也�至為小可汗。處羅既敗,莫何可汗始大。莫何勇毅絕倫,甚得眾心,為鄰國所憚,伊吾、高昌、焉耆諸國悉附之。

其俗大抵與突厥同。唯丈夫婚畢,便就妻家,待產乳男女,然後歸舍;死者埋殯之:此其異也。大業三年,遣使貢方物,自是不絕雲。

論曰:四夷之為中國患也,久矣,北狄尤甚焉。種落實繁,迭雄邊塞,年代遐邈,非一時也。五帝之世,則有獯鬻焉;其在三代,則獫狁焉;逮乎兩漢,則匈奴焉;當塗、典午,則烏丸、鮮卑焉;後魏及周,則蠕蠕、突厥。此其酋豪相繼,互為君長者也。皆以畜牧為業,侵抄為資,倏來忽往,雲飛鳥集。智謀之士,議和親於廟堂之上;折衝之臣,論奮擊於塞垣之下。然事無恆規,權無定勢,親疏因其強弱,服叛在其盛衰,衰則款塞頓顙,盛則率兵寇掠。屈伸異態。強弱相反。正朔所不及,冠帶所不加。唯利是視,不顧盟誓,至於莫相救護,驕黠憑陵。和親結約之謀,行師用兵之事,前史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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