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設施的安全和有效作用產生不可估量的不利影響。為此,英國政府於1940年8月7日答應按議定價格購買當年的全部棉花收成,亞歷山大棉花業認為,考慮到國際情況,這一價格算是公道的,甚至是慷慨的;英國政府還答應,若有虧損,英國將全部承擔,若有純益,則與埃及政府平分,其條件是所得純益將用於埃及農民的福利事業。埃及各界對於這一協議普遍感到如釋重負,不過也有人因為上一季剩下的七萬噸餘棉不在收購之列而感到失望。然而,英國購買的數量已可滿足其正常商業需要的一倍左右,並且估計這批棉花大部分還將存放在亞歷山大。
與此同時,埃及政界人士正繼續就參戰的技術問題進行辯論,不過英國軍事當局更感興趣的,倒可能是在由他們自己作戰的時候能夠得到埃及行政方面的合作,而且,埃及參戰後如果開羅遭到嚴重襲擊,反而可能成為一個額外的累贅。英國人曾試探性地建議,既然埃及軍隊按其政府願望避免介入戰爭,英國將購回一部分最近供應給埃及的新裝備,以供中東部隊使用,那些部隊裝備不足已到危險地步,現在不得不經由漫長的好望角航線進行補給;雖然據說埃及政府歡迎這一提議,可是軍隊出於威望的緣故卻表示反對。國防大臣於7月17日宣稱,政府業已同意軍隊有必要保留它現有的全部武器裝備;軍隊將繼續據有它現有的基地,政府並將從數量和裝備上增強其力量。8月21日——到這天為止,亞歷山大在空襲中已約有十人死亡,三十多人受傷——埃及眾議院一致決定,“如其領土遭到進犯或其軍隊受到進攻”,埃及應即自衛。9月13日,意軍越過埃及邊界,《報道報》聲稱,意軍將發現英埃軍隊並肩作戰,並說埃及人深信“他們自己的和英國的'原文如此'防禦手段是堅不可摧的”;但是,埃及政府幾乎同時為其按兵不動立即找到藉口,或曰相信英國能夠阻擋入侵,或曰義大利的進犯並非真正要進攻埃及,而不過是詐兵之計。
9月19日,意軍進抵邊界以東五十英里的西迪巴臘尼村後第三天,薩德黨領袖、眾議院議長艾哈邁德·馬希爾在曼蘇拉省府發表了一篇重要演說,主張埃及人應該同仇敵愾,捍衛獨立,驅敵出境。他的這一主張出於民族利己的考慮,這種考慮在戰後英埃談判過程中證明為很有先見之明:
如果我們接受這一立場'不參戰',我們將為之付出高昂的代價。戰爭結束時,我們將何詞以對盟國?……“現在讓我們自己管理自己的事吧!”如果他們回答說:“你們無力履行捍衛你們國家的責任。經驗已經不止一次地證明了這一點。我們怎麼能聽任你們成為另一次進攻的犧牲品呢?為了你們本身的利益,我們要留在這裡,保護你們。”這不也是言之有理嗎?
繼而在9月21日的內閣會議上,艾哈邁德·馬希爾及其薩德黨的副手馬哈茂德·法赫米·努克拉希建議向義大利宣戰。當這一建議遭到內閣的所有其他閣員拒絕時,四名薩德黨部長辭職。內閣卻決定將埃及軍隊增加五千人,並宣佈全國實行全面戒嚴;首相在接受薩德黨人辭職時宣佈,在沒有明顯的好處或必要的情況下,他反對將國家投入戰火;假以時日,以待高深莫測的種種秘密意圖真相大白,方較穩妥有利。這一政治危機最後確定了埃及不參戰的方針。埃及的行政機構、社會團體和個人以及埃及部隊都繼續協助盟國的事業,但政界人士對戰爭的態度則消極如故。他們雖然有時也由於在埃及國土上作戰的英軍當局的推動,勉強有所行動,但這方面的自覺活動卻很罕見。事實上,他們的主要活動仍然停留在慣常的黨同伐異和個人爭權的水準,猶如一群潛居海底深處的動物,只有當海面上的戰爭風暴掀起萬丈怒濤之時,其我行我素的態度才能有所觸動。幾位薩德黨大臣的辭職使《最後一點鐘》週刊懇切陳詞,對埃及政局作了一番評論:
自由立憲主義者與華夫脫黨基本上一心一德,都堅持要求英國應該保證在戰後撤出埃及,承認埃及在蘇丹的僅利,並且修改條約條款。人們問道:埃及人為了避免義大利可能的佔領而奮起作戰,其結果卻是維護英國人實際上的佔領,那又為什麼要作戰呢?如果英國人能夠對現在提出的要求作出保證,那麼義大利自稱是為埃及自由而戰的口實也就失去了依據,如若繼續進軍,就證明是蓄意侵略了。
11月14日,眾議院新的一屆會議開幕,六十五歲的首相在開幕式上宣讀國王聖諭時心臟病發作,猝然身亡。次日由侯賽因·西里組成一個同前內閣大同小異的新內閣。侯賽因·西里是位著名的無黨派人士,是個土木工程師,曾歷任公共事務大臣、國防大臣和財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