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此可見一斑。聯合王國在十九世紀所處的情況,正好象一個牧羊姑娘,憑著自己的本領或幸運,居然能把從前侵擾她牧場的全部狼群驅進了只有一個入口的羊圈。只要她充分地武裝自已。守衛在出口處——她的地理位置恰好處於這樣一個有利地位——她就能單槍匹馬地確保全體羊群的安全,不論她的羊群怎樣擴大或繁殖,也不論她的羊群怎樣漫山遍野地遠走各處。在1939年,聯合王國實際上仍然還是單槍匹馬,因為那些依附於它而仍非自治的海外領土,都自然而然地繼續仰仗它去保護它們;至於各個自治領,按憲法雖應由自己負起保衛各自領土安全的責任,但它們都迄未開始擺脫一百年來的老習慣,也都仍然認為,它們是理所當然地而且將來也還是,完全應由皇家海軍保護。各自治領在1939年對其自身的防衛以及對整個英聯邦的防衛所作的貢獻,與它們當時的財富和人口的比重——就其同聯合王國的資源相比而言——還是遠遠不相稱的。然而,這時保衛英聯邦的任務已經是需要動用英聯邦大家所有的全部資源的任務。在大陸歐洲的狼圈內部,被圈禁的狼群中那頭最大最兇的狼又一次顯示出要主宰其同夥的跡象了。它一心想聯合起來出其不意地衝向出口處。那頭德國狼正用利爪在挖羊圈的向著東南和南方的牆腳。在狼圈外面的大地上,這時牧羊姑娘心神不安地側首望去,可以看到兩頭龐然大物的身影隱隱呈現在海面上的地平線上——其中一頭撲倒了一隻失去牧人的迷途羔羊,已經可以看出那是一頭狼;另外一頭雖然顯得和善一些,但體積非常巨大,行動又非常古怪。此外,日本的掠奪成性,中國的命運以及美國的“盎格魯…撒克遜態度”,又都是聯合王國的重重憂慮。

在此種情況下,英聯邦這個幾乎仍然是單槍匹馬的西歐看守人,除非依舊能在三個相隔很遠的據點同時施展其力量,就再也不能指望它在必要時會有效地履行其職責了。聯合王國又應該集中其力量保衛哪一個場所呢?

為了防備德國可能橫渡多佛海峽向它進攻,就象在拿破崙時代那樣,憑武力或欺騙統一整個大陸,並在一個黷武者統率下再一次發動一場潛在的戰爭,那麼它是否應在國內養精蓄銳呢?聯合王國本身既然是一個尚未減輕負擔的英帝國和英聯邦的保衛者,它就難以不忽視自己的國內防務而又不損害全世界它的依附者與夥伴。但是它能忽視中東的防務嗎?誠然,從德國去中東,陸路確是只能取道蘇聯,此外別無他途,但把“亞洲”和“非洲”同“歐洲”分隔開來的兩處水域,卻是可以跳越的。兩處狹道之一便是比多佛海峽窄得多的黑海海峽,還不曾聽說有什麼侵略者被這兩處海道堵塞過甚或阻攔過。君士坦丁堡的博斯普魯斯海峽作為屏障,並不比紐約哈得孫河寬闊。許多“第二羅馬”的居民每天晚上在“亞洲”過夜而白天在“歐洲”工作,正象他們同時代的美國人經常來往於澤西區和曼哈頓之間而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另一個狹窄的地點是位於西西里島和非洲之間的地中海腰部;此處海面在同博斯普魯斯和達達尼爾海峽相形之下,雖然要比英吉利海峽顯得寬一些,並且比多佛海峽則要寬得多,即使在最狹窄處也是如此,但在當時的政治和戰略條件下,德國部隊要跨過這一處海面是比較容易的——緊接著發生的事件證明了這一點。距離西西里最近的非洲土地突尼西亞,雖然掌握在法國人手裡而不是在義大利人之手,然而班泰雷利亞島的主人翁卻是義大利,該島全部位於航道上,比馬耳他更具有海上控制的戰略地位。更重要的是,義大利在非洲大陸擁有利比亞這個寬廣的浮碼頭;西西里就是通往那裡的踏腳石,從那裡出擊,一支由德意軸心的德國夥伴武裝和率領的遠征軍便可進攻法屬北非和埃及。

如果德軍——不論是繞道黑海海峽抄近路,或是較遠地橫渡中部地中海而長驅直入——一旦到達尼羅河流域、蘇伊士運河或波斯南部油田,他們不僅就會奪去英國海軍燃料的主要來源,使它無法動彈,而且還會把英帝國的尾部同它的身軀和頭部分割開來。在德國地緣政治學教授們過分樂觀的心目中,這頭英國獅子在1939年彷彿已退化成了一隻吐火獸了。獅子的頭雖然還是漲得滿臉通紅在北海和英吉利海峽的這一邊怒視著大陸——又一次在第三帝國霸權統治下進行政治統一的大陸——而獅子的巨大身軀難道不是已經可悲地變成了一隻瘦骨嶙峋的馬耳他山羊了嗎?它的鋼鞭似的大尾巴,難道不是已變成一條拖在中國龍後面的長尾巴,繞著犬牙交錯的亞洲南海岸,有氣無力地從蘇伊士一直拖到香港嗎?這頭老態龍鍾的吐火獸(正如德國人可能會認為的一種雜種)馬上就要成為德國利劍唾手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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