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建立一條反德戰線,還想迫使德國人從巴爾幹半島南部撤退到薩夫河和多瑙河一線。如果當時駐紮在巴爾幹地區的義大利二十四個師能加入希臘和南斯拉夫游擊隊,如果能說服土耳其對德宣戰或者讓英國空軍使用其國土上的基地,那麼不管希特勒怎樣熱切希望德國人能夠保住他們在巴爾幹地區的陣地,也就未必可能。如果一切都進行得順利,如果盟國能當機立斷,那麼完全可以期望象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匈牙利等這些附庸國背叛德國。然而要充分利用義大利的崩潰所造成的局勢,就必須說服美國同意在地中海實行更積極的政策。特別重要的是,根據已同意的時間表撤退部隊和登陸艇這一步就非取消不可;這當然也就意味著把“霸王”計劃推遲幾個星期或幾個月。
1943年9月9日攤牌了。那一天羅斯福同聯合參謀長委員會的成員舉行了一次會議,聽取丘吉爾的意見,他要求修正“三叉戟會議”達成的協議。這個協議在魁北克會議上曾稍作修改後予以確認。這顯然是該作出決定的時候了。在義大利,事態發展迅速;如果盟國要抓住憑丘吉爾的樂觀想象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切有利條件的話,行動就得既堅決又迅速。同時丘吉爾知道,機會越是充裕,馬歇爾就越是多疑。因此首相只提出了他的利用義大利投降的最小的計劃。他還竭力否認有任何“削弱‘霸王’計劃”的想法;對於為了加強進攻法國而從地中海撤回七個師的協議,他也抑制自己,不想要求重議。他建議向義大利挺進應該不到波河流域即行停止,以免拉長戰線。他把一切可能在巴爾幹發生的戰事都寄託在較遠的將來,爭辯說,一旦橫跨義大利北部的防線建立起來,就有可能調撥一些部隊到亞得里亞海以東作戰。
這些建議總起來說,並不要對已為大家同意的計劃作任何重大的改變。但是美國人滿腹狐疑,怕對計劃一作改動便可能出現缺口,把英美戰略完全顛倒過來,正象1942年丘吉爾的“火炬”計劃取代美國人的“大鐵錘”計劃那一次一樣。因此馬歇爾和他的同事們打定主意,不為他人所動。對他們來說,是“霸王”計劃第一,他們不同意對這一計劃安排好的步驟作任何改變。根據馬歇爾的意見,不管看來可能出現的新機會有多大誘惑力,“霸王”計劃所需的東西都不應當留在地中海。對馬歇爾和他的美國同事們來說,利用義大利的崩潰而出兵的話,必須只限於已指定用於地中海的部隊能完成的範圍之內。9月9日會議的結果批准了唯一的新行動,就是同意英國去佔領多德卡尼斯群島,即使是對這一點,美國人也不同意推遲登陸艇的啟航時間或以任何其他方式侵佔按早先計劃指派給“霸王”計劃和緬甸戰役的人力物力。9月11日,在羅斯福缺席的情況下召開的第三次會議,從丘吉爾的觀點看來,取得的幾乎是一個同樣很不滿意的結果。馬歇爾確也同意,調來進行義大利戰役的援軍的比率應該增加,但是他仍舊反對任何不按計劃配備英美物資的主張。這些計劃是在義大利的投降戲劇性地改變了地中海兵力平衡以前已為大家所一致同意了的。
經受這個挫折以後,丘吉爾至少暫時已經智窮力盡。地中海盟軍的司令官們只好以他們手下現有的越來越少的部隊盡力為之。這位首相不得已而求其次,釋出緊急命令給威爾遜將軍和亞力山大將軍,叫他們大膽,甚至蠻幹,期望以相對少的兵力得到大便宜,同時他迅速作好回倫敦的準備。9月14日,他從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啟程回國。
丘吉爾未能使美國人相信他的軍事計劃是明智的,這給這位首相一個嚴重的打擊,但是他還能從他和羅斯福商定的處理義大利政治事務的方式中找到一些安慰。在停戰後初期那些混亂的日子裡,政治和民事問題都沒有引起很大的注意。每件事都依薩勒諾戰役為轉移,在這場戰役中,有幾天盟國似乎有遭到災難的威脅。但是,經過一段困難時期,空中優勢、海軍的炮火支援以及蒙哥馬利將軍的第八集團軍從加拉布里亞(9月3日該軍在此登陸)逼近,為克拉克將軍的第五軍恢復了局面。9月16日第五軍和第八集團軍取得聯絡;兩個星期後,那不勒斯陷落,德國人向北撤退去組織橫跨半島的防線。因此盟軍戰略的頭兩個目標那不勒斯和福賈附近的空軍基地在10月初即被攻克。但是奪取整個亞平寧山脈以南的義大利或至少向北一直打到羅馬的更大希望仍沒有實現。
在開頭幾天的軍事危機過去以後,怎樣處理巴多里奧和他的政府的問題就成為一件要在盟國最高一級作出決定的事情。有三點對巴多里奧有利。第一是停戰本身。盟國透過停戰開始同他建立正式關係,不能輕易否定他的功勞。對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