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行動。但是,現在只要回顧一下,事情就很明白,就是把所有這些考慮到的事合在一起,與採取一項政策,使這兩個西歐國家同時與德蘇作戰而必遭毀滅的後果相比,那就無足輕重了。
這些計劃很慢才考慮成熟,事態發展表明,要使芬蘭免於戰敗,行動實在太慢了。12月19日,最高作戰會議第一次討論派軍隊去芬蘭的可能性。建議由達拉第提出,但是沒有得到英國人的支援,他們擔心與莫斯科的關係破裂。不過,到1月中旬,盟國進行干預的原則總算被接受了,經過專家們的研究,決定在摩爾曼斯克、佩特薩莫或納爾維克登陸。直到2月5日,最高作戰會議才批准派一支部隊經挪威和瑞典前往援助芬蘭人“並附帶控制那利瓦勒礦區”的計劃。預料到德國要干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瑞典對抗德國。丘吉爾說,“納爾維克及其越過山區通向瑞典鐵礦的鐵路,即使撇開其戰略上的意義不談,也有一種新的感情上的意義。”因此,在摩爾曼斯克或佩特薩莫登陸的主張被放棄了,而且,在回顧往事時,人們對這個未能實施的計劃在軍事上是否穩妥也表示了懷疑。1940年2月初利德爾…哈特上尉就寫道:“輕騎旅突擊的辦法,用在小戰術上已經夠蠢,用在大戰略上就更糟不可言了。”
柏林覺察到盟國援芬計劃中包含著對德國造成的危險。1月間,德國海軍參謀部從最高統帥部接到一項研究任務,根據的“前提是,如果英國在挪威地區立住了腳,將在軍事戰略上造成一種使德國無法容忍的局面,對德國來說,防止出現這種局面的唯一辦法,就是搶在英國之前行動,首先佔領挪威”。不管怎樣,要是英國的這個計劃成功,結果反將使德國立刻把戰爭擴大到丹麥和瑞典。同樣,蘇聯對盟國在挪威和瑞典的意圖,也有所猜疑。
與盟國計劃有關的是它們打算直接或是透過芬蘭要求挪威和瑞典讓它們的軍隊過境。很難理解,它們怎麼能指望這兩個國家會同意這樣的計劃,這個計劃的結果之一將是切斷瑞典對德國的鐵礦砂供應,因而可以肯定會引起德國採取反措施。“如果挪威和瑞典拒絕——這看來是可能的——那該怎麼辦?”丘吉爾寫道,“這個問題從來也沒有得到過正視。”要取得它們的同意,的確很少希望。兩國政府準備讓非官方的援助以及志願兵去芬蘭,面對國內輿論,它們舍此還有什麼辦法?讓志願兵和屬於芬蘭政府的武器過境也獲容許。可是,讓英國或法國的武裝部隊和物資過境,那就根本辦不到。
關於這點,挪威政府和瑞典政府向德國人作了堅決保證。此外,1940年1月11日和12日,兩國國王分別發表宣告,強調兩國對當時的衝突所持的中立立場;1月19日,丹麥議會也透過了一項類似的政策宣告。2月間,當盟國的計劃開始具體形成時,三國又重複了上述宣告。在瑞典,2月16日漢遜首相直接指出不允許外國軍隊過境;2月19日國王談到這樣做要冒嚴重的危險,不僅會捲入與俄國的武裝衝突,而且還會捲入大國之間的戰爭,並談到必須繼續保持中立。
“阿爾特馬克”號事件進一步加強了斯堪的納維亞國家置身於衝突之外的決心。可是,一個更為重要的理由卻是在斯德哥爾摩獲悉,芬蘭正謀求與蘇聯媾和。
在蘇芬戰爭初期,赫爾辛基就已經透過瑞典和美國試圖與莫斯科恢復接觸,可是徒勞無益。事實上,對芬蘭來說,它絕不是要在戰勝和戰敗之間作出選擇。芬蘭能夠指望的最好結果,乃是進行一場能夠頂住敵人的戰鬥,直到莫斯科由於外來的壓力而自願降低要求。芬蘭的政策方針之一,就是對蘇聯政府施加這種壓力;另一個方針是設法與莫斯科直接談判。
1月間,芬蘭人再度試探與莫斯科媾和的可能,這次是透過柏林進行的,但毫無結果。一面又在斯德哥爾摩透過官方和非官方的渠道同時進行試探。1月29日,蘇聯政府透過斯德哥爾摩轉告對方,它在原則上並不排除與“賴提…坦內爾政府”達成一項協議。它預先通知芬蘭政府,它迫切要求得到的東西,範圍更為廣泛了,問赫爾辛基打算作何讓步。這樣,恢復談判的第一個障礙——“庫西寧政府”的存在——被排除了。
芬蘭人在2月2日的答覆中建議,“原來在莫斯科談判得出的結果”應作為重新談判的起點。另外,為了滿足列寧格勒安全的需要,他們願意在交換的基礎上割讓卡累利阿地峽上以前從未特別提到過的一部分領土。至於蘇聯在漢科地區建立基地一事,則隻字未提。相反地,赫爾辛基建議透過國際協定實現芬蘭灣的中立化。2月5日,蘇聯政府拒絕以這些條件作為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