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戰意昂然。
一道豔紅的刀光從虛空中迸裂出來,直斬挺劍兀立的阿瑟。
被百倍重力場鎖定的阿瑟,腳步輕輕移了一下,發現竟微微吃力。他目光緊緊追著那道從頭頂劈下的火焰刀,飄浮著淡漠的未明色彩,在他的眼裡,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都變慢下來,直到刀光緩緩臨近,手上的劍這才不慌不忙的迎上去。
對場館中的觀眾們來說,他們只看到那絢爛一刀閃現了片刻,就被阿瑟隨意至極的一劍給化解掉了。
在短短一剎那的交鋒,高登被帶入了那詭秘的畫卷中,他目睹自己的全力一刀被輕鬆寫意的化解,難受得一口血險些噴了出來。
“力量很霸道,是純粹的毀滅力量。”
阿瑟說著停頓一下,似乎在給高登回味的時間:“但你遠遠沒有發揮這種力量的萬分之一,這樣的恆星級力量,在聖域也是最弱的一個。”
看臺上一片寂靜,誰也想不到他們心目中的完美騎士,竟會這樣刻薄的教訓一個年輕準騎士。
一片、兩片、三片,無數片火焰刀從高登手中揮了出去。
儘管那些火焰刀鋪天蓋地的襲來,其飛行軌跡詭異莫測,但落在阿瑟眼中,卻依然不能構成威脅。
騎士劍簡單的刺出,每一記刺擊都不快,也不慢,剛好足夠讓普通人的視覺看清楚,但每一擊都會粉碎一片火焰刀,沒有一片能威脅到他。
“沒用的,這樣程度的攻擊,還遠遠不夠。”阿瑟收劍回鞘,執劍敲擊地板,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
從那雙純粹的海藍瞳孔中,高登並沒有讀到蔑視這樣的東西,也因此他剛剛升起的澎湃怒火,漸漸開始平息,並恢復了理智。
不是力量不夠,而是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巴託曾對他講過的一句話重新浮現腦海:“所有力量的本質都是一種宇宙法則。”
也即是說,掌握了法則,才算掌握力量。
兩片火焰刀在高登的手中緩緩凝成。
暗紅的刀焰變得更深、更收斂,躍動的焰火聲勢沒有先前驚人,但內蘊的威力卻大大增強。
在突破恆星級之後,高登思感的力量已經驟然提升了百倍,他能更加細緻的體會自己的原力特性,以及原力與空間環境的關係。
一層微不可察的空間波紋從火焰刀鋒盪漾開來。
全新的火焰刀像金屬刀片一樣輕輕震顫起來,高登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念,脫手而出。
兩片暗紅的弦月,一上一下,交替盤旋著直奔阿瑟,但速度並不快。
“有點樣子了。”
阿瑟竟然踏前一步,拔劍主動出擊。
那種難受的感覺又來了。高登目睹著阿瑟看似並不快的動作,卻偏偏能趕上他操縱著不斷變化攻擊角度的火焰刀,不管他再怎麼變招,騎士劍依舊在他的前路上等候著,彷佛預知了他所有變化。
但是,再難受的感覺也有終結的時候,白光閃亮,騎士劍在接觸到頭一道火焰刀的剎那,劍身震顫了千百次,在輕聲爆鳴下,弦月粉碎了。
不見阿瑟有什麼動作,騎士劍回斬,繞飛到後方死角的另一道火焰刀也被絞碎了。
只是這一次,阿瑟卻沒有先前那樣輕鬆。
畢竟要在強大的重力場壓制下,應付如此難纏的毀滅力量,若換一個與高登同等級的對手,恐怕就有難了。
與心神相系的火焰刀被毀,高登的心神也難免激盪難抑,他雙手盤抱,一個直徑三尺的光環誕生了。
剛才阿瑟的防守他看得更清楚了,那種能量在空間中震盪後,迭加的破壞力驚人無比,他剎那間頓悟了沙星王族所擁有的光環破壞力為何如此驚人。
或許那種光環,本身就是一種在高頻震盪下對空間的粉碎破壞,它無視一切物理、物質和能量的防禦。
他手中的光環火焰漸漸斂去,變得像刀鋒一樣銳利。
千百個念頭在高登的腦子裡盤桓來去,手上的光環也隨著他的念頭開始演變,但他失望的發現,他寄以厚望的場能力,還達不到那種穿透空間的程度。
他有理由相信,他當初所遇見的沙星王族,若單純論力量,也不會強到令現在的他無法觸及。
但此刻在主席臺上,路易斯和聖域鬱金香的臉色卻變了。
他們對這種可怕的光環並不陌生,在他們一些並不為人所知的戰鬥中,曾與沙星王族有過交手的記錄,雖然犧牲的前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