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嚀了聲,如乳燕投林,螓首埋於韓瑞的懷中,久久沒有離開,旁邊的畫屏也是如此,眉目之間透出紅暈,柔滑纖細的小臉差點要埋到胸前,充滿了羞愧不安。
呼,韓瑞輕吹,火摺子熄了,此時,畫屏自然不敢再點燃了,鬆了口氣,也終於知道該怎麼辦了,如逃竄似的,蜷曲於車廂角落,抿唇屏息,連大氣也不敢出。
輕輕撫著鄭淖約如絲綢一般光滑細膩的背肌,韓瑞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悄聲道:“放心,她看不見了。”
美眸半眯了條縫隙,發現車廂又歸於黑暗,鄭淖約也輕吁了下,惱羞成怒,立即揮舞纖手捶打韓瑞,卻捨不得用力,輕輕如綿絮,反而頗為舒服。
有過親密無間的接觸之後,鄭淖約放下了些許矜持,繼續伏在韓瑞的懷中,聞著溫潤柔和的氣息,慢慢平復羞澀的心情,只覺得一片溫馨,伸手輕撫著她的秀髮,韓瑞也非常享受這樣的寧靜,閉上了眼睛,湊近她嬌嫩的耳邊,輕輕呢喃,一遍又一遍,重複迴圈的述說著那些讓人百聽不厭的私語情話。
夜涼如水,月華清冷如霜,鄭淖約卻覺得非常溫暖,甚至乎覺得心胸之中,有團熾烈的火焰,熊熊燃燒,顧不上畫屏就在旁邊,身子移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伏在韓瑞的懷中,星眸半睜半閉,眸光蘊含著縷縷情絲,似乎可以穿透黑暗,望見愛郎的模樣。
清脆的蹄聲在夜空中隱隱迴響,漸漸的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簾半形,漆金的鄭府二字在燈燭下閃耀燦燦的光芒,韓瑞小聲提醒道:“淖約,到了。”
帶著幾分戀戀不捨,鄭淖約支臂而起,美眸滲出情意,輕聲道:“好快……”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去吧 燭
夜深,月亮如同羞澀的小姑娘,悄無聲息的躲藏在柔和的雲層之中,深邃的夜空,餘下的盡是密密席席的星星,像珍珠瑪瑙,也像地上閃爍跳滅的燈盞,閃閃發光。(…)
家主尚未回來,鄭府上下,自然沒有休息,聽聞門前的動靜,立即開門出迎,在昏黃燈籠的照映下,韓瑞率先下車,小心翼翼的攙扶鄭淖約下來,末了一番好意,伸手想要扶畫屏一把,不想卻把人家驚嚇到了。
纖秀的小臉花容失色,帶著點兒慘恐,低頭下車,躲在鄭淖約的側邊,看都不敢看韓瑞一眼,怯懦的模樣,讓韓瑞十分驚疑,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何至於此。
思考之時,鄭仁基就走了過來,微笑道:“約兒,你也該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鄭淖約微微點頭,依依與韓瑞作別,臨走之時,回頭輕盼,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化做一抹溫柔淺笑,盈盈而去。
做父親的怎麼沒有這個待遇,鄭仁基心裡不是滋昧,做了個粗暴蠻橫無禮的舉動,招呼也沒有打,就直接伸手扯著揮手微笑的韓瑞,快步朝客廳走去,措手不及,差點沒摔了,韓瑞有些無語,急步跟行,很快就來到廳中
相對而坐,揮退奉水端果的婢文,鄭仁基直接進入正題,開門見山道:“韓瑞,明日納徵。請期,月底親迎如何?”
韓瑞微怔,隨之歡喜道:“全憑世叔做主,只是……”
見到韓瑞遲疑,鄭仁基皺眉道:“你有什麼顧忌,不妨直言。”
“不是顧忌,只是倉促之間,納徵之禮,怕是籌辦不齊。”韓瑞說道,近段時間來,惡補了下三書六禮的規矩,才清楚古代婚儀的繁瑣,拿到了婚書,只是開胃小羹,一天沒有親迎接人,都談不上保險。
其實,細算起來,六禮之中的納采。問名。納吉,早在書寫婚書的當日,已經是一步到位了,這段時間把程式補齊了,鄭家卻遲遲不肯下一步程式,期間也惹得韓瑞幾度擔心,現在聽到鄭仁基肯定的回覆,至少放了大半的心,隨之又提了起來。
納徵的納,就是聘財的意思,徵就是成的寓意,納徵的含義,就是指男家需要納聘禮後才可成婚,三書中的禮書,名字超得不錯,實際上卻是詳細列明禮物種類及數量的清單,只有兩道程式過了之後,婚約才算是正式的定立。
當然,也不是說以前的不作數,在韓瑞看來,古代的婚姻與做生意有些相同,先是口頭承諾,然後寫了契約合同,接著買家先付錢,與賣家定好了日期,最後過來取貨,一樁生意才算完成,途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有可能導致生意失敗。
最可怕的卻是婚姻不贊同於生意,貨物明文標價出來,而且允許買方侃價,可是納徵聘禮卻由文家說的算,基本上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韓瑞就是面臨著這種情況,就怕鄭家來個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