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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鄭仁基應聲,提點道:“此行,多遇高官鴻儒,你要知進識退,莫要鬧出笑話。”
說句實話,韓瑞上車剎那,鄭仁基就後悔了,覺得匆匆決定,的確有點失策,然而也不能出爾反爾。
魏徵,韓瑞眼冒亮光,想到前來長安的目的,自然連忙點頭答應,而且立即斷絕再次提出告辭的心思,安靜穩坐,心中大嘆,真是運氣呀,再給訓罵一頓,也值。
鄭仁基微微搖頭,也知道多說無益,待會只得加以關注吧。
魏徵與鄭仁基,儘管一個是出身貧寒,後來居上的名臣,一個是世家子弟,仕途青雲直上,卻稍顯平庸的官員,或許是緣分,兩人居然成為知交朋友,這也是為何魏徵清楚鄭仁基女兒已經婚配的原因。
犯顏直諫,讓李世民收回旨意,卻是沒有想到,陸家居然那麼怯懦,風平浪靜了,也不願意承認兩家的婚約,對此,魏徵自覺德行無錯,卻難免覺得在人情上有幾分虧欠。
然而,鄭仁基也明白事理,知道事情與魏徵毫無關係,卻樂得讓魏徵覺得欠自己人情,儘管清楚不能以此謀取私利,但是偶爾前去打個秋風,也頗感成就,不過,今日也奇怪,一向小氣的魏玄成,也難得豪爽一把,居然主動設宴請客,也算件稀罕事情。
就在鄭仁基心中懷疑之時,馬車停下,韓瑞連忙掀起簾布躍下,仔細打量周圍環境,眼前是幢普通宅院,大門中開,一個相貌清瘦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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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見識淺薄
這人,莫非就是魏徵,韓瑞心中尋思,悄悄注視,模樣普通平凡,如果真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很清澈明亮。(…)
“鄭兄,你來遲了。”
聲音溫和,清朗爽直,沒有想像中的古板嚴肅,當韓瑞還在尋思之時,鄭仁基已經從車廂下來,笑迎說道:“玄成還是那麼性急,又沒規定宴會時間,怎能說我遲了。”
“有人到了,你來得最晚,自然是遲了。”魏徵笑道,也不虛禮客套,拉著鄭仁基就往院內走去。
望著走遠的兩人,韓瑞也有這個覺悟,乖乖尾行,充當隨行小廝,一路行去,越過客廳,逐漸深入內宅,聽著兩人說說笑笑,韓瑞也偶有所得。
第一印象就是,魏徵沒有想象中的古板,但的確是性格直爽,從來不避實就虛;其次,或許是出身貧寒,依然保持勤儉樸素的作風,宅院建築簡單,擺設傢俱普通,如同尋常百姓;還有第三……韓瑞默然無語,無論魏徵還是鄭仁基,到了後院,只顧自己坐下,擺酒笑談,真把自己當成小廝了。
韓瑞留意,席上的確早有客人盤坐其中,一個相貌平凡,年約三十四五,下巴留有稀疏的鬍鬚,臉色如同秋天的落葉,一片枯黃,坐在席間,雙手籠袖,一言不發,頗為古怪。
旁邊,卻是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紅光滿面,好比地主富商,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表情,十分平易近人。
“閻侍郎,馬御史。”鄭仁基坐了下來,先與兩人招了招呼,又奇怪道:“人來齊了?魏兄就著急擺宴。”
“自然。”魏徵理所當然道:“所以說鄭兄遲到了。”
“不遲、不遲。”白胖中年人笑道:“我與馬御史也是才到而已。”
臉色枯黃男子好像入定了,沒有回答,其他人似乎也瞭解他的脾性,沒有在意,舉杯觥籌交錯,笑談無忌。
聽了幾句,侍立旁邊的韓瑞心中驚歎,果然來對了,遇到的都是名人啊。
魏徵暫且不提,白胖子卻是赫赫有名的閻立德,呃,或許提到兄弟閻立本,大家可能相對熟悉些,不管怎麼說,現為工部侍郎的閻立德,在朝野的聲望,的確比閻立本高上數倍,相貌枯黃的男子更加不能小覷,他就是馬周,貞觀後期的宰相名臣。
在場四人,相對來說,鄭仁基才是默默無聞之輩,但是此時,地位僅次於魏徵,而且兩人又是好友,暢飲片刻,直言笑道:“玄成,我還在奇怪,你怎麼改性子了,居然主動請客,原來是別有用心啊。”
“什麼用心。”魏徵笑道,並沒有否認。
“這倒不知,不過玄成請客,素來是宴無好宴,準沒好事。”鄭仁基笑道,本是玩笑而已,卻沒想真給他猜對了。
卻聽魏徵微笑道:“對於鄭兄與閻兄來說,的確有幾分為難,不好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