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4)

敢諫,吾知而不言。死有餘責。”房玄齡知太宗徵高麗之心不死,不定哪天又要派發大軍,於是不顧病中體弱,強撐身體,提筆切諫道:

“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下功名威德亦可足矣,拓地開疆亦可止矣,且陛下每決一重囚,必令三覆五奏,進素膳,止音樂者,重人命也。今驅無罪之士卒,委之鋒刀之下,使肝腦塗地,獨不可憫乎!向使高麗違失臣節,誅之可也;侵擾百姓,滅之可也;他日能為中國患,除之可也。今無此三條而坐煩中國,內為前代雪恥,外為新羅報仇,豈非所存者小,所損者大乎!願陛下許高麗自新,焚凌波之船,罷應募之眾,自然華、夷慶賴,遠肅邇安。臣旦夕入地,倘蒙錄此哀鳴,死且不朽!“

駙馬都尉房遺愛拿著父親的上疏,親手交於太宗的手中,太宗看後,感慨地說:

“彼病篤如此,尚能憂我國家。”

太宗命鑿開內苑的宮牆,以便及時問候房玄齡。貞觀二十二年六月癸卯,玄齡薨,終年七十一歲。贈太尉、幷州都督,諡曰文昭,給班劍、羽葆、鼓吹、絹布二千段、粟二千斛,陪葬昭陵。且說右衛長史王玄策,出使天竺,遭到天竺阿羅那順部的襲擊。玄策脫身走吐蕃,帶著吐蕃等鄰部兵馬,討伐天竺,所向披靡,下天竺城邑五百八十餘所,抓住阿羅那順王,並獲得牛馬數萬頭,凱旋而歸。

王玄策回京後,向太宗獻俘,眾俘虜中,有一個方士,長得龐眉皓首,鶴髮童顏。太宗見他長相不俗,和藹地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

此方士走南闖北,竟然通一些漢語,叩首答道:“奴叫那羅邇娑婆寐,年已二百歲矣!”

太宗一聽,甚覺驚異,問:

“爾有何等法術,得長壽如此?”

“奴素奉道教,得教祖老子真傳,煉丹服餌,所以長生。”

太宗一聽是祖宗老子的門生,馬上恭敬起來,深信不疑,當即下令將此人與其他俘虜分開,給予禮遇。垂暮之年的太宗留戀人世和大好江山,一世聰明的他,老了竟相信天竺方士的鬼話,學起那秦始皇來,企圖長生不老,對這方士禮遇有加,令他在後宮煉丹,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不加限制。煉丹爐高高矮矮,有純銅的,也有純金的,擺在後宮裡,拉開了架式。在天竺方士的指揮下,每日裡有數不清的人圍著它忙乎著,直弄得後宮裡煙霧繚繞,丹鉛味刺鼻。吃了“仙丹”的太宗,只覺得身體時好時壞,好時,那方士即說有效果了;壞時,方士說這是服丹的自然反應,日久就自動消失。

群臣對此不敢直諫,天下老百姓心裡跟明鏡似的,齊州的一個叫段志衝的人千里迢迢奔京師上書,直言不諱要求太宗讓位,致政於皇太子。太子李治聞聽此事,憂形於色。這天上朝,太宗問太子對此事有何看法,太子話還沒說,已先自彎腰哭了起來,長孫無忌忙上前攙住太子,氣憤地對太宗說:

“此段志衝挑撥君臣父子關係,亂我朝綱,臣請斬之!”

太宗搖搖頭,當庭擬旨,手詔寫道:

“五嶽凌霄,四海互地,納汗藏疾,無損高深。志衝欲以匹夫解位天子,朕若有罪,是其直也;若其無罪,是其狂也。譬如尺霧障天,無虧於大;寸雲點日,何損於明!”

太宗老了還保持著他那博大的胸懷,竟將“妄言上疏”的一介草民段志衝輕輕放過。

六月,太白星屢屢在白晝出現,太宗沉不住氣,召來太史令問其緣由,太史令李淳風陰陽五行的算了一番,又當著皇帝的面測了一卦,奏道:

“卦雲:女主昌。”

太宗聽了納悶,環顧左右,都是大老爺們,再說文德皇后崩後,朕再也沒立皇后,哪來的“女主昌”?

李淳風也難以解釋出為什麼。過了幾天,有宮人從長安地攤上搜得秘籍一本。上寫:

“唐三世之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宮人一見此等字眼,不敢自專,急忙拿給太宗觀看,太宗見和李淳風的卦詞不謀而合,心裡十分害怕,密令人追查此秘籍的來源,嚴懲販賣購買此等秘籍的人。

三代以後,就有人奪了李唐江山,這預言弄得太宗心神不定,整日琢磨這武王是誰。這天太宗在宮中設宴招待眾武將,並設酒令,使各言小名。輪到左武衛將軍武安李君羨時,李君羨慷慨道出自己的小名:

“臣小名叫‘五娘’。”

太宗心裡一驚,“五娘”是女名,這李君羨的官稱、封邑皆帶一個“武”字,莫非此人是反叛我李唐王朝的人?太宗心裡波濤翻滾,臉上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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