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融資的能力,還有相當一部分仍然需要發展機構的支援。有些發展中國家,比如中國與印度,綜合性成長指數均不錯,但是,地區差異性很大,比如中國的西部邊遠地區,印度的比哈邦等就存在嚴重的貧困現象,發展任務很艱鉅。因而仍然是世行需要關注的物件。
透過橫向研究,研究組還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視角:
如果把全球的多邊發展機構――包括世行和各地區發展銀行――當作一個整體來考察,在十年的跨度裡,這些國家所得到的發展性貸款沒有太大的變化,平均每年都維持在400億美元的規模。變化的是世行在其中所佔有的份額,從最早的42%已經下降到27%,而其他的地區發展銀行的份額則在上升中。這樣的比較讓問題凸現了出來,因為世行與各地區發展銀行的使命是大致一樣的,財務條件是基本相同的,面對的客戶群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地區發展銀行是侷限於一個地區,而世界銀行覆蓋了全球。但世行卻出現了持續性下滑。
當外部因素分析清楚之後,研究組轉而解剖世行的下滑內因。
―― 很多客戶國家抱怨世行的貸款政策訊號不明。銀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多強調對低收入國家的援助,而中等收入國家的需求則是經濟增長、改善分配、追趕發達國家。世行的戰略重點與這些國家的重點發生了錯移;
―― 進入90年代後,世行減少了基礎設施領域的投資,而這類專案是許多中等收入國家的需求重點;
―― 世行做專案的非財務成本高,在環境保護、採購招標、政策要求等方面的條件比較嚴苛,增加了貸款的成本和政策變革上的壓力;
―― 世行在貸款單項規模、一國貸款總量上缺乏靈活性。此外,貸款的程式太複雜,使得專案的準備和實施難度增加、時間加長。
―― 貸款產品的資本多樣化不夠,缺乏靈活的投資貸款組合;
當外因和內因,以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被陳列出來的時候,世行決策層基本可以做出冷靜而理智的判斷了。【有表格】
世行在中等收入國家的貸款下滑,在很大程度上是銀行現行的戰略和政策所造成的;
這些國家的貸款需求是旺盛的,而世行的服務手段需要改進;
無論從世行的使命還是從銀行管理的角度來看,這都是應該重新重視――而不是放棄的客戶群。
在內部討論時,一位副行長擔憂地說,“如果我們公開提出加大對這些國家的貸款力度,會不會引起國際輿論的反彈?那些國會議員認為我們是在故意與他們背道而馳。”
這種擔憂當然是可以理解的。我的觀點則是,加大對這些國家的支援,與聯合國的千年發展目標是吻合的,要知道,這69個國家的經濟總量佔發展中世界GDP的90%、占人口的80%、佔窮人總數的70%,此外,如果我們放棄這些國家,那麼,世行作為一個全球性機構,勢必面臨業務物件越來越少、業務規模越來越萎縮的局面,而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我的說法得到了大多與會者的認可。結論是明確的,誰也沒有看到過一家貸款規模逐漸萎縮卻聲譽卓著的銀行。
在決策方向基本明確之後,工作組隨後提出了具體的改善行動計劃。包括在近期內發表一個“政策宣告”,明確世行對中等收入國家在貸款問題上的立場;簡化政策條件;增加國別貸款分配和單一專案的靈活度,引入當地貨幣貸款專案;改變激勵機制,加強部門之間的合作,打破過度的條塊分割······
同時,為防止被誤解,我再三強調,在增加貸款的同時,必須保持專案質量,避免重蹈以往濫貸的覆轍。
“世行決定加大――而不是進一步縮減――對中等收入國家的貸款力度”,當這一訊息在全球金融界傳播開來的時候,種種反應很快降臨。
2003年5月,世行的春季部長會議剛剛結束不久,英國的國際發展署常務副署長素瑪(suma)專程飛到華盛頓。在我辦公室,他開門見山地表示,聽到世行的新動作很感興趣,這個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特別是機構之間的合作,一些多邊機構希望加強與世行的合作。此外,作為世行重要的股東,他提醒世行不應該因此影響對低收入國家的重視。
英國國際發展署是歐洲乃至各國雙邊發展組織中的龍頭機構,它與幾乎所有的發展銀行都有非常密切的合作。素瑪帶來的資訊表明,地區發展銀行在嚴重關注世行的此次決策,從自身的業務利益上來說,實際上,它們都擔心世行會搶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