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楨喃喃低語,見阿罕疑惑地看著他,很快揚聲道:“傳驃騎將軍許知遠。”
不一會,許知遠穿著盔甲走了進來,向他拱手道:“末將在。”論輩份,他本是鐵楨的表哥,亦是他的大舅子,但因著皇后和太子兩黨的關係,彼此並不和睦,這點他心裡也明白,這次鐵楨派他領五千人襲攏敵軍,幸未出差錯,否則定會軍法處置他,此時又喚他來,定是為攻城之事。
果然,鐵楨拿起桌上令牌,向他道:“許將軍。你率三萬軍,即刻啟程,五日內攻下安城。”
“五日?”許知遠震驚不已。安城守備堅固,且有兩萬敵軍,五天的時間,怎麼攻得下。
鐵楨並不看他,語氣忽轉嚴厲:“五日內攻不下安城,提頭來見。”許知遠雖歸屬海山黨派,卻是大將之才,頗有沙場作戰之能,將安城交給他,又有軍令在前,相信定不會負他所望。
知他言出必行,表哥和大舅子的身份亦救不了自己。無奈之下,許知遠雙手接過令牌,躬身退了出去。
鐵楨又扭頭吩咐阿罕:“點齊三萬騎兵,我要親自率軍攻取陽城。”
阿罕大驚,慌忙出言勸止:“殿下,陽城亦有兩萬守軍,城高河深,殿下千金之軀,不可涉險,不如另派其他將領。”
鐵楨笑著擺手:“自入北地以來,我一直坐鎮後方,只司指揮之職,並未上過戰場,長此以往,如何降服軍心。今日我要借奪取陽城之戰,為我軍助勢,讓這些將軍心悅誠服。”
阿罕猶豫道:“殿下說的雖然有理,只是……。”
鐵楨揮手打斷他的話,穿戴衣甲,大步出帳。帳外,旭日東昇,放出萬道霞光。
青城。
我穿著一身便服,在少華的陪同下,巡視各處城牆,每道城門內都鑲以鐵板,以鐵條加固,門內挖有一條十米寬,幾十米深的暗溝。就算敵人僥倖攻進來,也會掉入暗溝,被溝底的利刃奪去性命。
糧食、布匹、木炭按人口配給,我和少華也不例外。城牆上豎著許多稻草人,用來採集敵人射過來的箭支,源源不斷,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已經守了十來天了,城中三萬軍傷亡慘重,真正能夠投入戰鬥的不過一萬人而已。
我在城南闢了一座專門的軍營,用來看護受傷的將士,城中醫療條件簡陋,沒有什麼止血治傷之物,我將自己在學校所學救護包紮之術悉數傳給軍醫和一些臨時調撥來幫忙的老百姓。
城外響起陣陣戰鼓,敵軍又開始攻城了,領軍的首領是耶朵王子,匈國的王位繼承人。這是他們回國的必經之路,無論如何都要攻下,所以攻勢之猛烈,無法想象,我命士兵用蘸上火油的弓箭,燒沸的開水,石塊,所有可以用上的守城器具,全部用上,連城中青壯丁也一同上城守衛,大家同仇敵汔,共御外敵,看城中景況,還可勉強堅持數日。只是送信去的蘇堂卻到現在還沒有訊息,讓人忍不住擔憂。
匈軍大營。
蘇堂悄悄行至營地外,見一個士兵出來,急忙躍身上前,一劍抹了他的脖子,又將屍體拖至樹後,換上他的衣服,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迎面有說話聲傳來,蘇堂急忙閃身躲到帳後。兩個士兵從他前面走過,說的是匈國語,蘇堂凝神靜聽,裡面屢屢提到郡主二字,語氣十分暖昧。心中疑惑,悄悄跟上他們,到了一處雪白的大帳前,貼在帳外偷聽。
“滾,都給我滾。”一個盤子扔到帳布上,濺起一片油跡,蘇堂頓時呆住了,這女子的聲音他好生耳熟,象在哪裡聽到過。
兩個匈國女子打扮的丫環從裡面匆匆走出來,到了帳外,掩嘴笑道:“這位姑娘的性子,可真讓人受不了。二王子為何要把她擄了來?”
另一女子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聽大王子的意思,要用她逼青城守將投降呢。”
先前的女子疑道:“不過是個女人,青城守將會同意嗎?”
另一女子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知道,聽說這位姑娘是天朝的郡主,還是率領天朝軍隊的大將軍鐵楨的未婚妻。大王子說了,明日若還攻不下青城,就要把這位郡主綁起來,在城門外示眾。”
先前的女子道:“中原人的性子都很犟,而且把名聲看得很重,恐怕不會答應大王子的要求啊。”
另一女子笑道:“大王子說,若不能逼張好古投降,就要用他交換這位姑娘,他們中原人即然這麼講義氣,眼見郡主在前,不怕他不答應。”
先前的女子沉默了一陣,忽然噗哧笑了出來:“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