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令所有敵軍,直撲麗君所在的青城,誓要在三天之內,將這座城池攻下,助全軍退回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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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坐著馬車,從官道上駛過,知道離泗峰漸近,她心情極好。忍不住掀開車簾看外面的景色,可惜已是秋季,樹葉落盡,滿目蒼涼。
那日哥哥不顧她哭泣著反對,點了她的昏睡穴,將她抱上馬車,醒來時,已經離開洛城一天了。她好不容易才見著鐵哥哥,自然不甘心就此回去,又哭又鬧,尋死覓活,和她同行的丫環侍衛根本無計可施,迫於無奈,不得不聽從她的吩咐,又將馬車折回洛城,到了城中一問才知,皇太孫的大軍已經啟程去了泗峰,玉真心急,不及歇息,又逼著下人帶她去泗峰。
馬車轉過山角,前面忽來了數十騎,為首少年年方弱冠,生的深眼隆鼻,衣飾頗為華貴,身後跟著一群錦衣佩劍的男子。看看就要從馬車旁駛過。
玉真聽到急驟的馬蹄響,心中訝異,向簾外道:“外面是什麼人?”
下人見這些人生的不似中原人,心中警惕,只是玉真問話,卻不敢不答,只得壓低聲音道:“殿下,是一群趕路的陌生人。”
少年耳力極好,聽清了他們的話,忽然勒住馬,向身後隨從示意。
隨從立刻拔劍上前,侍衛倉促迎擊,很快被斬於馬下。少年示意隨從將其餘人等一個不留,全部殺光,這才縱身躍到馬車前,探身進去,將嚇的說不出話的玉真攬到馬上,揚長而去。
節外生枝
甘城。
鐵楨正立在帳中,眼望地圖,憂心忡忡,耶朵留下空城,率幾萬大軍絕塵而去,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三弟和二弟所在的青城,以三萬之眾,迎八萬之敵,勝算能有幾何,雖相信三弟之能,卻仍忍不住擔憂。這時,阿罕進來道:“殿下,蘇將軍到了。”
鐵楨大喜,急道:“讓他進來。”
蘇堂滿臉疲憊,一身風塵,大步走進,青城離甘城有五天的路程,信本該早到,奈何路上遇到一群群匈國的逃兵散勇,為了避開他們,繞了許多冤枉路,直到今日,方才到達目的地。因想著麗君的囑咐,不及歇息,就來見鐵楨。
鐵楨向他笑道:“蘇將軍一路辛苦。”
蘇堂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殿下,張監軍的信。”
鐵楨立起身,幾步走到他身邊,接過信,開啟就看。看完之後,雙眉緊鎖,神情猶豫。
“張大人要屬下稟告殿下,只有將其它五城全部拿下之後,方能解青城之圍。”蘇堂道,心中極不情願,但他為人耿直,自知此事關係戰局,卻不得不說。
鐵楨揹著手,在房中來回打轉,神情越來越憂慮。
阿罕察言觀色,知他心意,忙道:“殿下,張大人所言極是,眼下還有兩城,尚未攻克,若此時回援青城,時機不宜。”
鐵楨心中不悅,卻知他說的有理,回援青城,可能功虧一簣,但不及時施救,青城若有失,他又該如何。回想這幾日,每每想到身在青城的三弟,心中便如刀割一般,食不知味,夜不安枕,她若有事,他必痛惜一生。
如今之計,只有儘快攻下最後兩城,便付出再大代價,也在所不惜。鐵楨回到書案前,揮筆寫下書信,遞給阿罕,道:“阿罕,你速將這封信送給張大人。”
蘇堂搶先一步,接過通道:“殿下,讓屬下去吧。”
鐵楨笑了笑,道:“不可,蘇將軍一路辛苦,不如到帳中歇息幾日,送信的事,讓阿罕去即可。”
“末將比阿罕更熟悉路徑,還是讓末將前去送信。請殿下恩准。”蘇堂語氣堅決。
鐵楨沉默片刻,笑道:“也好。你去吧,一路小心。”
“告辭。”蘇堂轉身離去。鐵楨招手喚來兩個侍衛,向他們道:“暗中保護蘇將軍。”侍衛領命離去。
阿罕走到帳前,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默然良久,回身向鐵楨道:“殿下,這是為何?”
鐵楨唇角露出笑容:“校場比武之後,我命人暗中查過他的身世,十年前蘇科一家被海山聯合木顏,誣以謀反罪名,滿門抄斬,只有年僅十三歲的獨子蘇堯被管家和忠心蘇科的老僕拼死救出。去向不明,我和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尋找他,沒想到他就在佑民寺的一處禪房中落腳。而他從前的管家已經剃度,做了佑民寺的僧人,法號戒空。”
“即是忠良之後,自然不能有失。更何況他與海山有血海深仇,正可為殿下所用。”阿罕面露喜色。
“只是不知他和三弟是如何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