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點一點地鉗出病人面板裡的煤渣子,一點一點敷上藥。高長河在旁邊看了兩眼就走開了。然而就是這兩眼,高長河可能就因此對他有了印象。
報考前,于軍去找了他同學的妹妹當時還是泌尿外科護士的許蕙雲打聽情況,許蕙雲是一問三不知,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可是經過三番兩次的考試,無論是外語,還是理論課,他都是名列前茅。這時,他才大著膽子去辦公室找了高長河。高長河竟然真的還記得他,考完臨床之後,當即就決定錄取了他。高長河的另一個研究生是本院的青年醫生方小文。
進了醫院之後,于軍才聽說,自己是此次唯一的一個院外考進來的研究生。
八、
魯平凡與于軍的談話開始於一天晚上。當時與手術有關的人都已經停止工作了。于軍正在醫院的輔助科閒坐著。輔助科值班的是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男青年。魯平凡路過,見於軍在裡邊,就在門口和他打招呼。于軍站起來,出了門。
魯平凡說,咱倆走走,聊聊?
于軍說,行。
魯平凡問他,家不在這兒?
于軍就說,是。我就住醫院的單身宿舍,一個月回一次家。
結婚了嗎?
沒。
這次手術出事家裡知道了嗎?
知道了。
他們怎麼說?
沒怎麼說,就是讓我配合調查。
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
我?我不知道。
魯平凡說,如果這次是你主刀,發生了這種事,你會怎麼處理?
于軍說,我會立刻停止手術,先搶救過來再說。其實中間有一次機會,病人已經恢復了,如果那時……唉,說什麼也晚了。
為什麼當時沒說?
我是助手,而且,這種提議會被人誤解……
可能還是沒想到會這麼